送走了婶子,柔儿和水灵她们高兴的围着她,笑的欢快,苗苗也高兴,眉眼都笑弯了,这会,和水灵两个手拉着手,蹦蹦跳跳的咯咯直笑。
屋里刚刚的一席话,几人都听了去,她们高兴的是见了铜钱,还有婶子刚说的,把她们当了大孩子。
家里狗子也过来凑起了热闹,围着两个小的,绕着她们直打转。
福福和柔儿俩,就不远处站着,看她们嬉笑打闹,好不热闹。
家里的鸡,也被她们吵闹的来了劲,飞的飞,跑的跑,翅膀扑腾的满院子都是土,还有鸡毛,落了满地。
就是这样,稍稍有点动静,家里养的鸡呀狗呀的,就消停不下来。
福福扶额,她还想呢,想家里再养点啥,孵个鸭子,要毛驴,如今眼前这情景,刚看了两眼,福福脑瓜门子就大。
若是再有鸭子满院跑,呱呱的叫,哎呦喂,还不得吵的人不得消停。
这么一想,福福就又看了看自家院子,看来,还真得往大了扩扩,盖个鸡舍鸭舍的,也好叫它们单独一处处养着。
如今这散养,怕是不成了。
还真是一眨眼,福福看着家里的公鸡们,早就褪了绒毛,没了小时候的那股可爱劲,眼下一只只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极大,脾气也不小,满院子跑叫争斗。
不过好在,它们对家里人,闹腾归闹腾,却是一点也不叨人,也不啄,就是满院子跑,分帮拉派的找架打。
福福实在看不过,拉着柔儿就屋里来。
手上的铜钱,拿在手,二百个稍稍有点分量,但在福福心上,掂了几掂,却是分量极重。
如今过起柴米油盐的日子,家里还有弟妹要养活,福福是越发感到生活的艰辛和日子的不容易。
琴棋书画诗酒花,虽最是好年华,但到底,若无家底也无长辈撑腰,是不管饱的。
柴米油盐,对如今的福福来说,才是最紧要的。
水灵苗苗两个也颠颠跟着跑了回来,闹腾的满头是汗,两个小家伙脸蛋红彤彤的,湿了额前碎发,这会,洗了手,巾子一擦干,屋里稍稍喘匀了气,就端着茶水,一口气,喝了一大碗。
“缓缓温书吧,”福福笑,闹腾归闹腾,但也是她们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挺好,“今儿要学的多。”
渐渐的,读书认字也学了有些日子,她们几个多少入了点门,福福教书的进度,也在加快。
教她们几个,还是轻松的。
她们学的认真,家去也常温习,有空就嘀咕背诵,得闲还随时写写画画,有时候教过一两遍,她们自己互相讨论,加上再常温习,知识的累积很快。
而且越来越,她们几个,学的上瘾了。
刘家的那箱书,得空福福和谦益拿来翻开,柔儿她们几个,认字虽不多,但对书卷极珍视,有空福福就念给她们听,偶尔没空,几人就小心围着书卷,认着上面的字。
福福这会考问了功课,教了新的文章,又领着她们认了两个大字,这会,留她们屋里学习,福福书也翻了一卷,就下地出了屋子,关好门,院子里转悠着。
时光真好。
福福抬头望天,暖暖的日头照在脸上,柔光撒照,温柔而暖和。
不知不觉间,真真的到了春天。
风也和煦,空气里去了冬日的严寒凛冽,多了几分温润,这份春风带来的温润,好似春雨的前兆,恍惚间飘来泥土的气息。
这份难得的宁静,福福还没来得及细品,家里狗子嗖的一下就从身边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叫,急急的,福福一听动静就知道,这是家里来了人。
睁开眼,赶忙,还好大门关着,狗子跑不出去,正前爪扒着栅栏,一蹬一踩的要翻过去,福福连忙抱住,搂着狗脖子,然后往外看。
家门口的小路,却是瞧不见人。
正纳闷,就听哒哒的马蹄声来到近前,马车还没拐过弯,一瞧见那枣红高头大马,福福就知道,是刘家来人了。
赶忙,福福冲屋里喊了声,刚叫出口,益哥就最先跑了出来,手上拿着狗绳子,正一边跑一边拆开狗绳,嘴里叫她姐,“来人了?”益哥一到跟前,拴了狗子,就一把抱起它,堵着狗子嘴,拿着狗绳,就跑去屋后。
苗苗她们也出来了,一拥跑到跟前,瞧见了要到门口的马车,车上是杏枝,手上挎着个篮子,车夫一停好,杏枝就笑着下来,“福福姑娘,我来了。”
“杏枝姐,”福福笑着打招呼,见了人,高兴的,拉着苗苗她们,因为之前都见过,也算相熟,一一打过招呼之后,福福上前拉着人,屋里来,“我可算把你给盼来了。”
这话不假。
自打前两天送了饺子,这几日,福福每天可都是盼着人来。
多少知道还会再来往,可到底什么时候,福福心里也没准,今儿见杏枝来了,福福的一颗心,就踏实了许多。
杏枝一手提着篮子,一手亲昵的跨着她,“设宴过了这几日,上下都忙了,好一通收拾,也是今儿,得了空,我家夫人就叫我过来,一来看看姑娘,二来也是过来帮忙传个话。”
益哥从屋后出来,见了面,打过招呼,福福让他叫刘家的车夫进屋,喝口水,益哥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