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镇江百姓中,并没有多大权威。
百姓们认的是切实的好处。求神拜佛,就是为了那么些许肉眼可见的真实效果。
在这个方面,金山寺没有历史积淀,来的香客游玩的多,真心拜佛的少。
“我看住持连夜静心修禅,想来必然是到了修行的关键时刻。
所以,特意嘱咐,没让人来打扰。”空缘道。
“嗯,你做的没错。”张意远道,这些求神拜佛的,还是去求佛祖吧,他就想没事的时候闲散一会。
本来没什么事了,但是空缘站在那里还没走,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后山那只兔儿精,没咬过人了。
可是,它总是干些坏事,破坏点东西。”
“都干什么了?”
空缘和尚皱着眉头:“今早,寺里的厨房水缸里,飘着兔毛。
在外晾晒的衣服,都被撕破抓烂。
床铺、碗筷,许多被它抓破,摔坏。
厕纸也经常莫名用光。”
这些事,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但是时间长了,也免不了出现问题。
张意远呵呵笑了:“但凡被它弄坏的,都记账,账目要清晰,记下多少钱,什么时候破坏的。
还有,但凡因为兔子精弄坏床铺、衣服的,都给换崭新的。
布料嘛,可以买些元合坊的,找店家去做,做的贵些。”
一般寺庙,普通和尚的百纳衣,多是和尚自己来做。
金山寺的建设是陛下下旨,所以才有些财源做衣裳。这已经比一般寺庙强了。
“这……住持,这样下去,怕是不妥?”空缘和尚没在往下说。
和尚也是人。
很多人出家当和尚,都是因为在外混不下去,想着寺庙普度众生,总能混口饭吃。
旧的被抓坏了,就给换更好的,这么一来,会不会有人故意破坏床褥,衣裳呢?
张意远不多解释:“你观察一下,把事情说与我听就是,其他不要多管。”
空缘和尚犹豫着点点头,他心里疑惑众多,但是他觉得,但凡住持说的,应该没错。
到了傍晚,天色渐黑,张意远做完晚课,正想着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天虚道长悄悄来了。
他穿着一身普通人的衣服,青衣长衫、布鞋。
趁着天黑,御剑直接飞到了张意远的禅房门口。
“法海,法海!”他推门直入,脸上红光满面。
张意远对于这种翻墙入室的事,还是有点经验的。
他看了天虚道长一眼,继续打坐念经。
既然不能走,就先诵经吧,反正没什么事。
天虚道长碰了个软钉子,也不气恼,笑呵呵地坐在张意远桌案前。
“你我茂山一战,可谓功成名就。老道我不敢穿着道袍,走你金山寺大门。
现在去清虚观请我的人,都排到下个月了。”
张意远停止诵经,走到桌案前,坐了下来:“你来,不会又和我下棋吧?我就一副玉棋盘。”
天虚道长讪笑着自己给自己倒茶,有滋有味地喝了一口:“你看看这些。”
他将几幅画轴递到张意远面前。
张意远展开画轴,并排着放到桌案上。
桌上,总共六幅画。
有三幅,画着和尚。还有三幅,画着道士。
仔细一看,大概可以看出是同一个和尚、同一个道士,但是服饰神态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