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义看着张意远冲进水中,对着江鱼王一阵赔笑,他垂首作揖,眼睛头瞥江鱼王的脸色:“大人明察,这就是个疯子,大人不要与他计较。此事,确实与徽州无关。
如果我们派人来,又何必祭拜大人呢?”
不是疯子,谁能自己送死到人门前去。
你敢跑去关公面前耍大刀,就别怪关公把你的脸打的啪啪作响。
陈守义觉得自己的形象再次光辉高大,连个害了他的疯和尚,他都不计前嫌,还替他在江鱼王面前求情。
江鱼王将自己的矛枪扔给一旁的青蛇妖,青蛇妖用整个身体的力量勉强托着矛枪,嘴上赔笑,心头却各种思绪纷杂。
当初他跑了,还没到山下的时候,他便察觉山上妖气消散,知道熊怪已死。
妖丹期上,百年修为的熊怪,就在几个瞬息间无声无息的没了。
江鱼王的妖力自然在熊怪之上,修为一千两百多年,再修个百来年,也许可以突破,成为妖圣。
但那和尚深不可测。
“你们的事,容后再议。”江鱼王不太给陈守义脸面,或者说陈守义在江鱼王面前似乎从来没有过脸面。
他陪着小心,待江鱼王领着虾兵蟹将入了江水之中,他才直起自己的老腰,叹口气。
就在王文海感觉屁.股上快冒烟了的时候。
陈守义御剑飞行,回到观景台上,与太守将刚刚的情况说明。
刻意夸大了张意远的疯癫之举。
这下,观景台上的僧人、道士们形成了难得的一致,共同批判张意远的冒失之举。他们往常相互争斗的厉害,今天遇到了共同的敌人。
“潮神”虽然可恶,本身是妖,却张狂肆意,拿徽州人命威胁他们,但是他为他们带来了人们的信仰和财富。
如果潮神不是潮神,而是江鱼王,那他们成什么了?
可以被潮神讹诈,却不能被外来的和尚与道士揭穿真相。
“这是哪里来的和尚?”徽州太守王文海问众人。他心中怒火丛生,是谁,敢惹怒徽州的潮神?这就是在害他这个徽州太守、害徽州百姓。
安县县令颤颤巍巍的站出来,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
“启禀太守,他,他是从镇江来的,金山寺住持法海。
下官本是好意,邀请他前来观潮,不想他竟然如此谋害、谋害百姓……”县官稳了稳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原本他一听说金山寺住持来观潮,感觉颇有面子。
金山寺受朝廷供养,住持却被他请了来,他如何不开心。
只是没想到这和尚一来,就给他闯下一个大祸。
“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容后处置!”王文海怒气道。
刚刚他在观景台远远的瞧见了翻滚的江水上,声势浩大的兵将练成一排,兵器敲打之声如同催命符一般震人心魄。
什么金山寺银山寺的和尚,只身犯险,必死。如果潮神发怒,前堂江闹水灾,百姓必然生灵涂炭,他这个太守就是千古罪人。
“大人,我冤枉,我不知道啊……”安县县令哭嚎。
王文海食指指着他,咬牙切齿道:“我要是没命了,我就先杀了你垫底!”
两旁来人,不由分说的将安县县令拖了下去。
安县县令还在挣扎的时候,江水上突然波涛汹涌。
“啊呀呀,这是和尚死了,潮神来找我们算账了。”
“该死的和尚,一人找死便罢了,居然拖累我等于不义。”
“快去安置百姓吧,让人退出徽州,兴许潮神大人水淹了徽州,怒气平了,咱们也许还能回来……”
“是呀,是呀。”
“陈守义!”王文海在众人慌乱的时候,高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