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音正在喝水闻言被呛得不轻,南心觅一边给她顺背一边问:“怎么?不愿嫁?”
“是不是嫁了你,你就不会赶我走了”
南心觅无语的点点头。
“嫁嫁嫁!马上就嫁!”兴奋的搂着某人的脖子,在他脸上盖了个红印子。他坐在椅上陡然往下一滑,脸红的很,果然又手忙脚乱的掰开她的手。
田音被一众宫女拥着和叶蓉先一步就寝了,至于后面他们还谈了什么,她不知道也不关心了。众人拥着她公主公主的叫着,还真难适应,拉着叶蓉问道:“你说有什么东西能让一个人在短时间里判若两人?”
叶蓉浑身一颤,急急拉着田音手问:“你觉得现在的我很恶心是不是?”
这个反应田音惊了一跳,不知怎么回答,摇摇头。叶蓉谨慎的关上房门,拉上床幔,才哭出声来:
“我也不想这样!音儿,当初我觉得应国君死了君后,跟着他会有好日子过,现在想想真是太蠢了”
之前那么爱笑,现在动不动就是一汪泪水,眼里透着绝望。
“快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田音心里头犹如百抓饶心,急得不行,偏偏又迟迟问不到正路上来。
“他宠谁谁倒霉,特别是我等从归墟堡而来,其他几个早已折磨死了!”叶蓉有些激动,越发哭得凄惨“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这半个月我日日在惶恐中度日,不知道为何要留下我,直到……直到……这两日,我始知只因我与你交好!”
田音昨日在岱屿殿门口遇见应国君,才头一次提起叶蓉的事情,若真是如叶蓉所说,那此人单凭东极殿上的细枝末节推测她二人的关系,将这关系放在一旁备用而言,城府实在太深。耗费这么大心力,想将田音作为应国公主嫁进归墟堡,明显是计南心觅为什么要轻而易举的答应呢?!
“如此说来,今日他故意搬出你来,诱我们进应宫,若当时我坚持不来……”
叶蓉苦笑,一双眼睛神采涣散:“我没用,便是一死罢了”
两个人齐齐沉默许久,叶蓉自嘲道:“你我的性命完全建立在少君的喜怒之上!多可笑!”
话锋一转,拉着田音急切道:“应君再狠毒也翻不出少君的掌心,音儿你想过没有,如果有一日少君不宠你了……”
田音莞尔:“杞人忧天,今日管不了不了明日。倘若有那么一天,我自会同他一刀两断,永不再见!”
有时候设身处地就仅仅是一个词,她不懂叶蓉的绝望,叶蓉也学不会她的洒脱。
安慰了许久,叶蓉才睡着,挂着泪珠,两个眼睛红红的。
田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家门口的八卦阵,从来没拦住过南心觅等人,或许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猜得到她的任务,所以留在身边是故意为之?
还有梁善提到过的,她和风惊云阁扯上关系,不过是当时从棺材爬出来,一身冥衣惹的祸。阴差阳错利用她这个无辜之人,作为和风惊云阁博弈的交接点?
叶蓉的话她不是全然没听进去,只是无能为力罢了,现在仅仅能做的,便是顺势而为,方能知晓更多。
寝殿内陈设最普通不过,甚至找不到一丝叶蓉的个人喜好之物。
“夜已深,请公主殿下回殿内歇息!”
门口的侍女颇傲气,想来捏软柿子捏习惯了。
“应宫的规矩好生奇怪,主人做什么事情,还得向仆人请示”
“公主殿下言重了,公主不久将嫁入归墟堡,何时起何时睡,该学的规矩一样不能落下,毕竟代表的是咱应国,奴也是为了公主好”
“是吗?真是不巧,南心觅就是喜欢我不懂规矩,四处惹祸的样子”
侍女都强硬成这样,叶蓉平时肯定没少受她气。不过看她刚才的表情像吃了屎一样,顿觉解气。
他们不会不打招呼就走了吧?这应宫绝对的虎狼窝。奈何毕竟夜里,灯光微弱,田音虽然第二次来,但也确实不认路,更何况深一脚浅一脚,到底从哪里走来的,都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