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君上的飞羽令,心情是很惆怅的,伺候未来主母不是个好差事,行差踏错一步都是灭顶之灾。若主母是个宽厚的,她表现的乖顺一些,还能讨点平安;若主母是个心胸狭窄之人,无论她如何表现都是死路一条。
田音自认不是认怂的个性,哪怕磕得头破血流也断然不会轻易认输。但她却十分怕麻烦,尤其是妻妾之争,说实话她没心思去争抢。
这飞羽令拿在手里格外烫手。
多日不肯见她的南心觅今夜破天荒的招她去是非堂侍墨,到了院子里她紧张的很,握着草儿的手迟迟不肯走。
“夫人还忸怩什么?和少君再怎么赌气,大半月过了少君都不再计较,您还端什么脾气?”倪管事见她这样,没好气的说道:“君上命你明日伺候未来主母,今夜少君特意召你,一片苦心你可知晓?”
“我……我……怕那灯笼走廊……草儿陪我一道去罢!”
“奴家万万不敢!草儿乃下等奴仆哪有资格上灯笼廊,好音儿你可别害我!”草儿不敢,推了几推,田音扑到言嬷嬷身上,言嬷嬷听不惯倪管事那些话,好言好语劝了田音,几番推搡,众人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走上人皮灯笼走廊田音觉得阴风阵阵,似乎都能见到白影子飘来飘去,进了屋赶紧将门关的紧紧的。
座上的人眉毛都没抬一下,兀自握着笔写什么,神情懒散。倒也是,他做什么都是手到擒来,仿佛容易的很。天知道别人要努力几辈子才能追赶上,人与人的差距就是这么大。田音自觉的走过去,拿起墨条为他研墨。
“咦~你画的是……”
原来他是在画画,画上一名女子顾盼生辉,凝眸远睇,如仙子般灵气秀丽。手上一枚蝴蝶,翩翩起舞,整幅画活了般,似乎能听到画里的鸟鸣,能闻到画里的花香。只是这女子的容貌仿佛与她又几分相似……
“随手一画罢了,她亦不会停留在这个模样了……”
画干了,他伸手格外宝贝的轻抚那画上之人。田音果然是多想,画上之人与她气度云泥之别,能得他如此珍重,定然不会是她了,也不会是他即将要娶的人。
那会不会是他念念不忘的小舒?
心中落寞不已……
“你定亲了?何时迎娶新人?”佯装作毫不在意的转移话题,没想到又转到一个敏感话题,悔得想咬下自己这蠢舌头。
他不答,沉默半晌问她,“月余前,南楚昭告天下太子楚慕与南楚云氏继人云舒定亲,你…有什么想法?”
“嗯?此等家国大事,与我风马牛不相及,我的想法不重要吧?”
这也太看得上她了,她一微末女子,这样的消息于她而言跟说书先生说的书一般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