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自己刚持棒踏出一步,旁边的王黑子就拉上自己连说不可。
正在挣扎间,随府尹柳裕徵柳大人出来的师爷麻子隋传声道:“府尹柳大人到——”
上官婉容和武竞元抬头看向高台,两个中年男人一前一后走向公堂。
一个看起来约莫五十来岁,膀大腰圆却一脸疲相,身着正中绣有獬豸团云绯色公服的男人走在前方,那男人旁边一个一脸麻子,谦恭卑谨中又透露着机灵狡猾的矮个子男人稍稍靠后,伸手搀扶着走在前边的男人徐徐走向公堂书案。
府尹柳裕徵慢悠悠地在书案前坐下,一连打了几个哈欠。
等高台下两侧的官兵小子们例行公事地持手中威武棒捣地声喊“威武——”后,府尹柳裕徵耷拉着眼皮随手抓起书案上的惊堂木,重重一敲,慵懒地说道:“台下何人?所犯何事?”
未等上官婉容和武竞元开口作答,柳裕徵发现二人仍旧立于堂上。登时,一脸疲容中透露出恼怒,又是一敲惊堂木,喝道:“台下犯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未待上官婉容开口,武竞元一脸不屑地抢先道:“上跪天地,下跪师父。你算老几?为何要跪你!”
柳裕徵当任麓城府尹那么多年,台下之人磕头跪求自己饶命大喊冤枉都来不及,哪有过这般叫嚣的。
听武竞元说话如此嚣张,柳裕徵一气之下差点儿要从座位上弹起。之前的疲容一扫而光,反而像只炸了毛的公鸡,说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老虎不发威,还真以为我麓城府尹柳大人就是个摆设!来人!给我......”
柳裕徵正欲往下说去,一直立于一旁低头哈腰的师爷麻子隋突然一拉柳裕徵衣袖,附耳嘀咕了几句。
柳裕徵脸色一时几番变化。
谁知最后却是一脸和气,硬生生把自己的怒气憋了回去。本要厉声说到嘴边的“来人,给我打跪下”临时改为“来人,看座......那谁......小吴,到后院让夫人把前些日子本大人刚得的上好武夷岩茶烹煮一下奉给两位。”
上官婉容和武竞元这厢云里雾里,一脸疑惑,不知台上府尹柳裕徵闹得是哪出。
正在柳裕徵继续与师爷麻子隋低语间,已落座的武竞元对上官婉容低语:“阿姐,那府尹老头儿的变化该不是真因为小蚯蚓一句话吧?”
上官婉容摇摇头:“小蚯蚓刚出去没多久,也不知道咱们紧跟着就被提审。不一定是因为她,不管这府尹的变化是因为什么原因,咱们先静观其变,看这府尹待会儿怎么说。”
台下两侧的官兵可从来没见过这番阵仗。每次上公堂,都是自家老爷牛到天上去了,哪有毕恭毕敬吆喝着给堂下囚徒看座上茶的。一时之间是议论纷纷,阵阵低语......
这二人不容小觑啊。
不多时,去过后院的小吴双手托盘,端着蒸腾着热气的武夷岩茶回来了。
上官婉容和武竞元也不知道府尹柳裕徵何意,接过茶盏后置于一旁一口未喝。
台上柳裕徵见上官婉容和武竞元将茶盏置于一旁,心中虽甚为不悦,但依旧满脸堆笑道:“不知二位和城主是什么关系啊?”
上官婉容心下了然,这府尹柳裕徵的变化果然跟城主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