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尖儿?”武竞元发现自己竟从没听说过这一词汇,疑问道。
“就是打发舌尖儿,吃饭的意思,北方传来的词儿。”店小二一脸困惑,自己招待了这么多年来客栈的这么多位客人,还是头一次碰上不知道打尖儿是什么意思的人,心里虽然有些鄙夷武竞元,但还是一副笑脸盈盈地解释道。
见武竞元了然,又紧接着笑问道:“不知两位客官,咱们是打尖儿呢还是住店呢?”
“当然是既打尖儿也住店咯!”武竞元学着店小二的语气口声回答道。
“得嘞,二位客官里边请!”店小二说着作出一副迎客的姿势在一旁带路。
“林掌柜,两位客官,吃住一套。”店小二对立于柜台前留着两撇八字胡的林掌柜说道。
“两位客官,楼上雅间还是一楼通铺?”林掌柜眼睛不离手上账本,手下不停地盘打着因长期盘磨而锃光发亮的算盘说道。
“雅间如何算钱?通铺多少钱一晚?”上官婉容问道。
“八哥客栈,童叟无欺,三楼天字雅间大套内含主从两间一晚五十两白银,二楼地字雅间小套一敞间两张床和一张大床的都是一晚二十两,一楼人字通铺一铺位一晚十两。”林掌柜例行公事地回答。
武竞元还听得云里雾里,一脸呆状。
上官婉容已经在心里稍微盘算了一下,自己与武竞元两人每人住通铺,需要两个床位,一晚二十两白银,楼上雅间小套敞间两个床位一晚也是二十两,自己与武竞元如果住上十天的话就是二十金。
一楼通铺鱼龙混杂人声鼎沸,事多嘈杂也不利于休息,二楼雅间清净许多且独立一间,花费相同的情况下选择二楼雅间小套两张床的更为划算。
而且麓城人生地不熟,二人刚到此地,武竞元未出过岭山,自己与武竞元住在一间房内,相互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于是便先询问武竞元一番:“阿弟,咱们住二楼雅间小套,一间两张床的如何?”
“听阿姐的。”武竞元点头同意道。
“掌柜的,二楼雅间,小套两张床的。”上官婉容转头对林掌柜说道。
林掌柜闻声停下手中动作,转身从背后黄花梨木大挂台上取下一小枚阴刻红漆字地字捌号木牌往柜台台面上轻轻一拍,又继续手上动作,头也不抬地说道:“押金五十两,明天午时之前离去,拿木牌来,退还客官三十两银子,继续续住也于明天午时前,拿木牌来续交房钱。”
上官婉容付给林掌柜一锭金子,拿到找回的一张三百两的银票和一锭五十两的银子后,连带着地字捌号木牌一起装进手里的黑褐色钱袋,与武竞元转身跟随前面带路的店小二上了楼。
整栋客栈内里呈环状,二楼朱红色木围栏环绕走道一圈,房间奇偶相对,有不少房客靠于栏杆看着一楼大厅或双双吃小食说话聊天,或一人独倚而静默地或看书或饮酒的各色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