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山外真有意思,幸亏在岭山跟着阿姐一起出了山。”武竞元剥了颗葡萄递给上官婉容,“用我那白胡子老师父经常挂在嘴边的两个字形容就是,明智。”
上官婉容接过葡萄,笑吟吟道:“阿弟明智,阿弟很明智。”
不多时,正在二人笑谈间,桥室就果真如店小二所说那般熙熙攘攘地挤满了客人。
男男女女,女女男男,以男子居多,整个桥室一时人声鼎沸,沸沸扬扬。
众人言笑,嗑瓜子地嗑瓜子,品茗地品茗,有几人甚至一起玩起了吃酒令。
热闹非凡间,一阵急促的胡琴声突然响起,仿若风吹波涛与麦浪般起伏。
众人闻声皆是停下手中口上的动静,扭头看向中央隔帘后鱼贯而出的几个身姿修长,肤白眼碧的舞姬。
她们如海藻波浪般的金色卷发以镶嵌蓝紫色黝帘石的银冠拤上,披散垂于肩头,身着红蓝化合而成的绯紫薄纱,配着腰下齐臀的绯紫短皮裙甚是魅惑,裸露在薄纱短衣外的肌肤如凝脂一般更是令人垂涎欲滴。
舞姬们踮脚踏舞陆续出场后,紧跟着鼓点响起,如石子激荡在湖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而身着黑红相间长袍子,广鬓虬髯的戏法幻术师带着两个抬道具的黑衣小童,突然出现在桥室内右方专供幻术师变法术的舞台上。
座上有人被西域舞姬的美艳身姿绝妙舞所吸引,有人被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出现于舞台上的戏法术士所吸引,一时间竟还有不少跑来跑去调换座位的。
武竞元见此场景倍觉有趣,倾身附耳对上官婉容说道:“阿姐,幸亏咱们来得早,坐到正中间,左右表演都能看。”
上官婉容点头附和,捻起竹叉叉起一块哈密瓜填入口中。
“阿姐,你看,中间那个舞姬的大眼睛会说话一般水灵灵的,还是碧绿色的,就像是岭山深潭子里的绿油草。”武竞元又道。
上官婉容循声望去。
未待上官婉容回应,武竞元突然又惊奇道:“咦,阿姐你的瞳仁竟也有一些绿莹莹。”
“哦?”上官婉容还从没观察过自己的瞳仁,见装有干果的盘子恰好是镜面铜盘,便往自己身前挪了挪,欲就着镜面干净处贴近查看一番。
上官婉容左看看又看看,丝毫看不出自己的瞳仁哪里有丝碧绿,心想兴许是因镜面不清或是灯光有些暗,不确定地抬头道:“阿弟,你再看看?”
武竞元对上上官婉容的眸子,深深望入,只觉得上官婉容的双眸如岭山里清澈水潭般清幽,引人想要纵身一跃,去一探究竟......
忽然胡琴琵琶之声大弦嘈嘈如急雨,舞姬们花鬘抖擞龙蛇动,偶与席间人眉目传情,手脚踝上的银铃铛也伴随着胡琴琵琶羌笛声清脆地私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