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女——金发碧眼,神情恐慌而紧张,她看起来很心虚,只带了一点担心而已。
身后的那个少年伸手将她拉进怀里护的严严实实,一双暗藏霜雪的眸子注意着自己的举动。
爱德华掀开被子从床上站起来,动作使挂着血袋的支架微动,他紧紧的盯向少女的脸,那么熟悉,也那么陌生。
“怪不得。”
将手腕上的输血管尽数拔掉,任血洒落在床上,他呐呐自语。
“怪不得你总是用那种陌生的眼神看我,好像我和你一点儿联系都没有。”
就算是失去记忆,习惯是不会变的。
可是他却还在这之前为她辩解:
没关系,肯定是姐姐当时受伤太严重,这全都怪他,自己一定不能再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只要陪着姐姐就满足了。
“真可笑,喂……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握拳歪头,眼睛周围落下一片残酷的阴影,张合的唇齿如同机械。
“爱德华,你先不要激动…”
“回答我啊!”
十足的嘶吼从他纤细的脖子内的喉咙里发出来,震的苏醒片刻失语。
南赫抓住她的手向后退去,爱德华眸子晃过暗沉,他站在原地因愤怒而颤抖,屋内的家具与摆件哐哐当当的移动,砰的声,玻璃爆落在地。
“我,我不是……”苏醒的心脏随着一切的动静惊恐颤动,她瞪大眼睛,眼神摇摆不定。
“说啊。”
爱德华的眼眶里好似填满红色的丝线,脖子上浮现出黑色的血管状纹路,他这样子和那时的陆甚别无二致。
“苏醒,我们得赶紧离开,别迟疑。”
在她耳边悄声落语,南赫伸手搂住她的腰,姿态是随时都要走的样子。
谁能料到竟会这么戏剧性的——爱德华恰巧就在苏醒坦白时清醒。
该来的总会来,他早就做全了准备,却也没能料到爱德华的扭曲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这个小少年几乎只是为了自己的姐姐而活。
但南赫也并没不理解,这些年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爱德华只不过是和某些人一样“病态且极端”,不一样的只有他的身份与能力,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让事情变成前所未有的棘手。
“我的姐姐爱丽丝去哪儿了?”
“是你把她藏起来了?”
“你为什么要伪装成她的样子来骗我?很好玩儿吗?”
“——你到底是谁?告诉我,你快告诉我啊!”
他步步紧逼,屋内满地狼藉,南赫暗无声息的抓住门把手,等待开门逃离的时刻。
苏醒双手抓住他的胳膊,与爱德华对面相望,喊声落下后,她抿起嘴,脑袋也垂了下去。
抱歉,爱丽丝,事情好像失去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