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奴一凛,第一反应便是不能让她再继续嚷下去,若她将自己的身份闹得人尽皆知,那可就全盘皆损了,便顾不得其他,一把将她拽进了房内。
尨兰防备不及,身娇肉贵的她竟被两个卑贱的奴拽得生疼,一进来就欲破口大骂,正要发作,突然又记起自己初衷为何,倏的扭头看向榻上,却见上面空无一人,并无伊的影子。
“他怎么不在?他去哪了?”尨兰瞠目,满脸的不可置信。
两个奚奴见她这般,瞬间就后悔起方才一时冲动拉了她进来,只能照实答道:“大人要离开几日,公主还是别过问了。”
尨兰霎时狠怔,两眼一瞪。“你们知道我的身份?他患风疹也是假的?你们全都在骗我?”
“公主……”两人支吾着不知该如何解释,都暗地盘算起若是这尨兰公主真发起疯来,她们打不得碰不得,又该如何应对。
孰料还没等想出个十全的好法子,尨兰就已抢先一步,拔了伊榻边存放的其中一柄长剑指向二人,黑着脸沉声喝问:“他去哪了?”
“奴们不知。”两个奚奴都是经过训练的,毫无惧色,且应答果断。
却没成想两人如此淡定的神色竟更激怒了尨兰,她心气难平,手臂一挥,真的下了杀手,刺穿了其中一个奚奴的胸膛。
剩下一人猝然大惊,眼看着那滴血的长剑从同伴体内而出,又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他去哪了!”尨兰眸底赤红,已然无理智可言。
奚奴咬紧牙根,斥声反问:“公主如此行事,就不怕被大人责难吗?”
尨兰冷冷一嗤:“他如此行事都不怕被我责难,我还有何可惧?”
说罢,便手腕一转,欲要向奚奴喉间抹去。奚奴凛然,赌上最后一口气抢道:
“我二人是大人在夏为官留在身边唯一的亲信,如若都死了,怕是很多事,就无人能替大人去做了!”
闻言,尨兰剑锋猛的一滞,无论多气,她还是无法置伊挚于不顾。
奚奴见状,赶紧再添上一句:“公主心系大人,当真想要看着大人在这异地他乡孤寡无援?”
尨兰不吃硬,却甚是吃这种迂回之术。犹豫再三,她撤回剑刃,睨眸道:
“好一张巧嘴,看在伊挚的面上,我就留下你的贱命。告诉我,他究竟去哪了?”
“奴真的不知,大人只说他有急事,过些时日就会回来。”奚奴神经紧绷,这是实话,再问多少遍也是一样。
可如此结果,尨兰自也无法消气,眯了眼眸恨声道:“就算你不说,我也猜得到他的去处。”
走得这般急,又这般保密见不得人,除了那伊洛之地,还会有别处吗?
她扯唇一“哼”,甩袖便要走。
“公主!……”奚奴惊惶起身,想要枉顾尊卑将她揽下,怎料她回首挥剑,厉声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