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恩摇头,女人的伪装实在是漏洞百出,恰恰暴露了她想要隐瞒事实的想法,“一字不差的复述?你会相信吗?”
人在说谎的时候,为了让别人相信,往往会不断的补充细节以加深可信度,人在说谎的时候,就无法做到和对方双目直视。
女人在回忆的大部分时间里,都避免了和他们两人进行视线接触,即便有,也会快速移开视线,眼神不自觉地闪躲,加上她那些无用的细节填充了大部分内容的回忆故事。
简直是把”我在说谎“四个字刻在了脑门上,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的蹩脚谎言。
“看来这个女人知道的,比我们想的还要多,那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奥尔疑惑不解地问道。
“很简单,威胁,抑或是明哲保身,再不然,她就是和那个男人有什么关系,才会怕我们问更多的问题。鉴于她对于那个女人的暗地贬低,我觉得会是后者。”维恩翻出兜里的怀表,看了一眼时间后又揣进兜里,“时间不早了,先去下一个吧,这事可以放在日程表上。”
“说的也是。”奥尔看了眼躺在掌心中的黄金耳环,已经干涸的血迹呈现出深褐色,将其重新装回外套内侧的口袋里。
不论如何,这个可疑的女人,已经上了高度重视对象的名单,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两人并肩行走在,这里离另一个案发现场不远,至少不需要坐着马车去。
“整理一下现在有的线索,”维恩又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小本。
“所有被害人都是出生东城区的廉价妓女,混迹于社会底层,除了玛丽·凯莉外都无固定住处。她们都曾结婚并育有子女,后来都脱离家庭而混迹伦敦东区,都有同居人,且生活作风风评不佳,有中到重度的酗酒问题,被人目击生前多次醉醺醺的回家。“
“除了玛丽·凯莉,其他的死者在尸体被发现前一两小时都曾有人目击还在街道上活动,都是醉酒的状态。而且这些命案虽然案发地点都离通衢要道不远,附近也多有住家,命案发生时却似乎都悄无声息。只有玛丽·凯莉的案子,邻居在凌晨听到了争吵和女人的惨叫。”
“综上所诉,这个杰克有一定的体力,鉴于作案时间,他肯定有作息正常的正当职业,对酗酒的痛恨,可能有过于强烈的道德感,身材高大,左利手。”
“没有你,我可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奥尔揽过维恩,给了他一个熊抱。
“我又不是给你做白工的。”维恩挣脱开这个束缚的拥抱。
“我知道,苏格兰场有一笔开销是专门对于案件调查的,你放心吧。”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多塞街的入口处,这条街上全是典型的维多利亚风格的建筑,拱形支架,栏杆的纺锤形立柱,作为廉价公寓对外招租,吸引来的租客,也大多是担负不起高额房费的学生,妓女和工人。
街口的路灯似乎是坏掉了,三颗灯泡被全部卸下,带着简约黑色金属线雕的小门大开着,上面还挂着一个维修中的牌子。
玛丽·凯莉所在的公寓,就在这条街的入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