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实在是美妙之曲”
“姜大人还懂音律之道?”不远处,一道苍老却充满力量的声音传来,来人身穿御赐蟒袍,眼神坚毅,下人闻言,跪地拜道“老爷”
“你且先下去,我与姜大人论几句”
“是”
“小子姜逍,参见言太尉”姜逍见状,哪里还不知眼前这位便是言溯,当即拜道
“老夫与你父乃是至交,不必多礼,论起来,你还得唤我一声世伯,前几年我为你父祝寿之时,还曾见过你,不过那时你与渝王殿下相交甚欢,不曾注意老夫罢了”
“太尉大人言重了,那时不过是与渝王外出办事,故而不曾注意”姜逍故作惶恐道
“唤我世伯即可”
“小子遵命”
“今日你来,不止为老夫府上一案而来吧”言溯看着姜逍道
“世伯多虑了,小子确切只为案件而来”
言溯瞟了姜逍一眼,笑道“先入书房一续”
“贤侄对老夫遇刺一案,有何见解?”言溯喝着茶,时不时的瞟向姜逍
“回世伯,府衙卷宗不完整,还请世伯直言”
“你与你父一样,不晓变通”
“世伯何出此言,小子不懂”姜逍笑道
“不仅不晓变通,还如此固执!”言溯皱着眉,有些发怒
“正月初三,除夕之夜后三天,此人为何不乘除夕之夜的喧闹,或者年前的平静去刺杀,而是选择正月初三?要知道,初三这天,可是人异常之多”夏国独有,初一初二在家过年,初三出门相互拜访,姜逍说到这,真相已然浮出水面
“继续说下去”言溯似乎平静了下来
“此事,是世伯您自己做的吧”
“老夫为何要如此?老夫自己刺杀自己?荒谬!”
“那世伯可否让小子看看伤口?
“哼!”言溯冷哼一声
“正月初五,也就是世伯遭遇刺杀的两日后,宫中也遭遇了刺杀,可并未有人受伤,但陛下却降罪与贴身护卫的光禄勋梁大人,我师进宫与陛下大吵一架,不知此事世伯知否?”姜逍继续说道
“老夫近日一直卧床养病,未曾知晓”
“如若小子未曾猜错,世伯伪造刺杀一事,是为了助太子吧”
“为何要助太子?”
“世伯误急,先听小子说完,世伯伪造刺杀,差人进宫作乱,却让其不伤人,可此事最大的疑点就在于,卫尉为何无事?而且是如何让陛下处罚梁大人的”
“哈哈哈,孺子可教啊,老夫看你甚是合眼,不枉你师父如此教育,也罢,我便说与你听”言溯叹了口气,似乎是做了很大的决定,小声道“此事,乃是陛下所为”
“怎,怎会,陛下怎会参与到夺嫡之战来!怎会如此!”姜逍面色铁青,他万万没想到皇帝会参与进来,但他忘记了一件事情,顾权,是武将,这片偌大江南是靠他杀出来的,武将的心机城府,总会与文人不同
“噤声!此事我慢慢说与你,陛下此举,皆是因为你进了京城,你进了京城,就代表卫司徒彻底倒向了渝王,而太子身边只有一个卫尉,本来渝王只略输一筹,可要是细心谋算,并不会造成被太子稳压的局面,可你来了,三公之一的司徒投靠渝王,那么太子在这方面便会被渝王远超,于是陛下便秘密令我进宫,让我之心腹假装刺杀,目的,就是为了造成两边实力相差不少的局面”言溯面色庄重,开国五柱梁中,他与皇帝的关系是最好的
“可为何是选择了光禄勋,而不是卫尉?”姜逍诧异道,这里面无论怎么说,最大的疑点就是,为什么要选择光禄勋,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惊道“莫非”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不错,光禄勋梁焕,便是刑天府的人”
“我。。。。。这也太。。。。”姜逍目瞪口呆,这还能这么玩??
“陛下早将梁大人安插朝堂,就是为了预防现在的局面,陛下清楚卫司徒定会直接进言,可有一事我和陛下都未曾想到,有一人,要害司徒公性命!”言溯严肃道
“也就是说,世伯与陛下都中了计,被此人玩弄,或许说,此人算到了陛下会做此事,而此人定与朝堂有所联系,事先知道世伯与陛下设计,而又利用了世伯与陛下,他算到我师父定会上朝时直说,而一旦我师父直言不讳,陛下为了名誉定会重罚,不论是解除官职还是死罪,只要我师父不在朝堂上他就赢了一半,可惜他唯一没算到的是,我来了京城”
“老夫与陛下也是事后才得知,万幸有你,不然老夫可一辈子都无法睡下!”
“世伯多奖了,我师父没事,便已是极好了”姜逍看着言溯,他相信他这话的意思言溯能懂
言溯正要说些什么时,下人突然在外面通报道“老爷,小姐请您移步后院,似有要事”
听完,言溯看着姜逍道“贤侄暂且歇着,老夫去去就来”说完,扬长而去
“啧,陛下看似只是普通的武夫,可究竟是帝王啊,城府与心机真是不可思议”姜逍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慢慢从嘴里吐出一句话“不管你是谁,咱俩可算是对上了,这局我来晚了,被你小胜,下一局鹿死谁手,还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