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村门口的祭坛上堆满了燃尽的木柴,上面的木桩显然又被烧过的痕迹,秦羽柯还是来晚了,悲痛的心情让他没有注意到村子里下起了大雪,周围雪堆得很厚。
秦羽柯伸出颤抖的手,缓慢的向祭坛走去,泪水一滴滴的滑落,带着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落进雪里,染浸再也无法触碰的心底,还未走到木桩,秦羽柯便以泣不成声,好强的少年双膝跪在雪地上,双手紧攥着衣角,攥出一滴滴汗水,从指缝滴进雪里,他,还是没有保护好她,他,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你说好给我一百两的。”刘大婶絮絮叨叨的喊着。
“你还有脸说,是你给我消息,说樱世堂有很多稀奇药材,可以卖大价钱,现在呢?樱世堂是空的,空的!”金庄主不耐烦的吼道。
“我,我怎么知道?我以为,以为樱世堂肯定有很多药材,还有,还有我家元宝,我家元宝不是白死了吗?元宝啊,你死的好惨呐~”说完,刘大婶又开始哭起来。
“原来是这样,你们好歹毒。”秦羽柯听完眼里满是愤怒,冲过去,死死抓住金庄主衣领。
“你以为,樱世堂用的全是名贵药材吗?灵妹从来不收你们的费用,她哪里有银两去买名贵药材?你们所用的药材全是她上山采摘的。”秦羽柯咬牙说道,他恨不得把他们都杀了。
“你还敢回来?”金庄主满不在意的说道。
“不好了,庄主,由于村里天气突然下起了大雪,庄稼都死了,还有好多村民突然旧病复发,店铺老板们都来钱庄取钱了,说是要去外村治病。”一名钱庄伙计急急忙忙跑过来。
“这,,有多少家来取。”金庄主紧张起来。
“王家饭馆,李家当铺,还有之前存过钱的村民全来了。而且,而且庄主,自从樱姑娘掌管樱世堂后,从未收过我们一分钱,所以都是几年前存的了,现在,我们根本没有这么多钱去给他们啊。”
“怎么会?为何会亏损如此严重?”
“庄主,你从来不问钱庄事事,只任意挥霍,这几年,村民无大患,庄稼也长得好,钱庄只有进没有出,现在,瞒不住了呀。”
“金狗贼,你没钱,你还我儿命来。”刘大婶听完急了起来。
“你这个臭婆娘,元宝是你自己害死的,还来赖我。”金庄主愤怒的口不择言。
“金万三,还我钱来。”
“就是他,乡亲们,就是他说要杀害樱姑娘,才使村庄变成这样,乡亲们,抓住他。”
“你们谁敢来,我就杀谁。”金万三不知从哪修来的术法,比村里村民的都高的多,村民闻言都不敢动。
“金万三,我跟你拼了。”刘大婶向金万三扑过去,金万三举起手掌,掌心一团黑红色火焰,眼看着就要打到刘大婶,忽然,老婆婆咳嗽了两声,火焰便熄灭了。
“乡亲们,你们看,金万三没有术法了,杀了他。”刘大婶看到这一幕,便叫了起来。
“对,让你剥削我们的财产。”
“对,我这腿病复发都是你害的。”说话的是李大伯。
“孩子,我们走吧,这里太吵了。”在一片吵架声中,老婆婆对秦羽柯说,秦羽柯点点头,村子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出了村外,秦羽柯低头不语,他很想,很想将灵妹的骨灰带在身上,可是,雪太大了,早已找不到了。
“小伙子,你有没有想过,你心心念念的姑娘,没有死。”
“嗯?那她现在在哪里?”秦羽柯愣住了,经历了刻骨的悲痛之后,他不敢去想灵妹是否还存活于世,那些燃尽的木炭摆在眼前,似一把将他从梦中抽醒的刀,如果她还活着,那她在哪里?现在她怎么样?秦羽柯满是期许的望着老婆婆。
“天之边界,无妄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