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哥,我希望以后咱们有了孩子能是个男孩。”樱之灵一边熬药一边说着。
“为何想要个男孩?”
“在这个世道,女孩子太难了,不光练习火术比男孩子吃亏,就连读书写字都要受人说三道四,如果是个男孩,就可以像你一样成为一个大英雄。”樱之灵温婉如玉的说,秦羽柯知道自己从来算不什么英雄,可是樱之灵一直把自己当作心目中的英雄,用她的方式时时刻刻的维护着自己的自尊,这让秦羽柯颇为感动。
“好,以后咱们生个男孩。”秦羽柯说道。
秦羽柯恍过神来,看到樱之灵炽热的眼神,秦羽柯点了点头,樱之灵开心的做着手中的针线活,按照道理来说,秦羽柯此时应该像樱之灵一样开心,奇怪的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樱之灵临盆的日子到了,刘大婶让秦羽柯迅速去村外找产婆,秦羽柯心急如焚,飞速的穿过廊道,穿过小路,穿过街道,眼看着快要到达村门口,秦羽柯突然停住了,他炽热的眼神望着村口的一个角落,那个原来村里用来祭祀的地方,曾经有过一个鲜活的生命在上面消逝,那个有烧过的痕迹的木桩依旧屹立不倒,滚烫的泪珠顺着秦羽柯棱角分明的脸庞滑落,他再也迈不动腿。
“羽柯,你怎么还在这里站着!”说话的是李大婶。
“樱世堂已经忙疯了,这村外的刘产婆家,少说也要一炷香的时间才能到达,你怎么还在这里站着?快去,不然来不及了啊。”
秦羽柯没有任何反应,此时他已经掉入了他的内心世界。
“羽柯,樱姑娘不能等啊。”
“羽柯,快去啊,不然,樱姑娘就快没了啊!”李大娘的声音哽咽。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熙熙攘攘的人们不断的在说话。瞬间,秦羽柯感觉天旋地转,人们嘈杂的声音让秦羽柯想起了那日中午。
“就是她,她杀了元宝。”
“乡亲们,她是妖女。”
“杀了妖女,杀了妖女!”
一样的面庞,周围人焦急的面容不断的变化,秦羽柯似乎跌进了无限的深渊。他明白,她会死,可是,他却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迈出那一步,他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看着这些曾经不明是非的人苦笑。
“樱姑娘,樱姑娘她大出血,和孩子,和孩子一起没了啊~”尖锐的女声透过所有的嘈杂传进秦羽柯的耳中,周围的妇人闻言都落下了眼泪,男人们都在惋惜,只有秦羽柯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他心中悲痛万分,可是仍然带着让人心疼的苦笑一步步走向祭坛,他终于,有勇气去触摸这曾经绑着樱之灵的木桩,去感受她最后的气息。
随着秦羽柯一步一步靠近祭坛,周围的人也慢慢消失了,那絮絮叨叨的刘大婶,那热情好客的李大娘,那送来很多衣物,鞋子的金庄主,一个一个鲜活的消失了。瞬间,村子还是原来的村子,却只剩下秦羽柯靠在祭坛的木桩上,他望着远处无神的发着呆。
一炷香过后,秦羽柯迈着颓散的步子一步一步靠近樱世堂,他熟悉的打开里屋的门,这是他第一次真正面对没有樱之灵的屋子,看着屋里一切熟悉的东西,此刻却那么陌生,秦羽柯顺势倒在床上,紧紧抱着被褥,像是要将所有关于她的气息融入自己的生命中,泛红的双眼躲在她曾经睡过的被褥里轻轻的抽泣,夜,那样的寂静,仅有几颗散落的繁星在隐隐发亮,如同秦羽柯的遭遇一样黯淡无光。已入午夜,不知不觉中,少年进入了梦中。
第二天,太阳照常透过里屋的窗子撒在里屋的床上,太阳,从不会因为一些人一些事去改变既定的轨迹,哪怕这个少年经历过多么悲痛的事情。秦羽柯被屋外一阵嘈杂的声响所吵醒。
“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