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从这惨无人道的折磨中醒过神来的兄弟俩,两腿一软,差点就没有跪下求饶了。
一个个呜呼哀哉,脸上挂着痛苦的表情。
“两个时辰!”叫什么都不管用。
薄长仪再开口,淡淡的语气,却让这兄弟俩身上的皮瞬间紧绷。
好,不说了,再也不敢了,他们就只想好好吃个饭。
本来以为祖母要求每天扎半个时辰的马步,练一个小时的字画就已经很苛刻了,没想到,还有更狠的。
他们本想着父亲母亲回来,一家人团聚,能够让他们拥有温暖的亲情,没想到,这温暖还没有给半分,就先冻死在这飘着大雪的冬天。
这边,薄长仪慢慢的喂着司昭吃饭,好吃的先紧着她的嘴巴,细嫩的鱼肉,顺滑的鸡蛋羹,司昭小嘴就没有停下来过。
反观兄弟两人,就这么啃着手里的白米饭,连夹根青菜叶子都要先看一眼薄长仪的表情,两人把救助的眼神送到老夫人身上,祖母,吃块肉也好啊。
薄老夫人垂眸,权当做没看见,对于管教孩子,她这把老骨头也没什么用,还是在一旁看着就行了。
司昭摸了摸小肚子,又是长肉的一天。
夜晚降临,将军府后院传来鞭子破空的声音。
练武场此刻只听闻三人的呼吸,一道绵长均匀,两道杂乱不稳,都在寒风中化为雾气。
“看看,看看你们两个,像什么样子!站没站相,习武之人,首先要身姿挺拔,不动如山,薄司崇,脚尖抓地,屁股绷紧。”
薄长仪一脚踹在小儿子的腿上,这都是哪里学的不入流功夫,连个马步都扎不好,还不如早点滚去军营历练历练呢。
薄司崇一个趔趄差点没摔个狗吃屎,但想一想到父亲手里的鞭子,连忙调整姿势,回到原地站好。
“简直丢老子的脸,好好站着,今天不站够两个时辰别想回去休息!”
“四年前我走的时候说的话,你们都忘记了?让你们要每日勤加练习,习武之人,不进则退,如果要让你们上阵杀敌,恐怕我大商早就败了!”
薄长仪手里的鞭子狠狠的甩在地上,简直丢脸,看来今日以后,必定严加管教,势要让他们改头换面……文武双全。
一旁,薄司衾紧咬牙关,费力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平日里,他跟其他几个好兄弟一块比试的时候,他都还能在二三之上,没想到,在父亲眼里,简直不堪一击。
俩兄弟腿肚子都在打颤了,脸也冻得通红,毕竟只穿了一身棉服,在这寒冷刺骨的冬夜,简直就是折磨。
值得庆幸的是,天空还没有下雪,可这冷冽的风就如刀子刮在脸上。
“嗬~嗬~”薄司崇身子骨比薄司衾稍微差一些,如今大口喘着气,肺里的空气几乎被榨干了,嘴唇也冻得发紫。
“还有半个时辰,坚持住!”薄长仪也只是看了一眼小儿子,并没有上前阻止他,想他当年为了习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从两岁开始就扎马步,习拳法,吃的苦,可比这两个小子多了不知几许。
现在的世道,可不怎么太平,别想着出生将军府就是人上人,可以在这繁华脆弱的京城待一辈子,毕竟这世间万物,瞬息万变。
薄长仪只是身着青色长袍,身姿挺拔,脚步坚定的站在寒风中,有些沧桑而坚毅的脸上,透露出他的担忧。
“卯时鸡叫第一声就给我起床过来扎马步,习拳法,谁敢不从,便不要怪我这个老子翻脸不认人!”
待半个时辰过去,薄长仪丢下这句话就扬长而去。
留下快要冻死的两人艰难的移动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