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跟了少爷快十年,就信了她这话了!
宛南又说:“对了,我搬家了,在族长家背后的小屋子里,就在竹林坡下,瑜哥知道那个地方吗?”
陆风瑜想了一下,对族长家背后的小屋没印象,但是他记得竹林坡,于是点点头。
宛南笑着点点头,本想说让他有空过去喝茶,但是想想,男女有别,他们现在还是得避嫌。
于是没有多说,跟陆风瑜挥挥手,告别:“那下次再见,我先走了。”
陆风瑜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示意俞七出门送一送。
俞七已经认定小姑娘对自己家少爷有意思了,而且看少爷的态度,对这姑娘也不反感的样子,说不定有戏。
对宛南的态度立马就变了。
他打开院门,追上宛南,殷勤的说:“宛姑娘,我送你。”
陆宛南诧异的回头看他,突然这么殷勤,倒是跟前世的俞七有些重合了呢。
看着也更亲切了。
不过宛南并不回家,她还要上秋夕山,并不用送。
“不必了,我还要上秋夕山,你先回去吧。”宛南说。
俞七看了看天色,已经是申时了,不算早了,这个点还去山上?
俞七皱眉说:“都这个时辰了,姑娘你还上山做什么?就不怕遇到猛兽蛇虫?还是早些回去歇息,明日赶早吧。”
不然若是被老虎叼走了,他家少爷上哪去找媳妇呢?
宛南笑着说:“无妨,我不上山,就在山脚处走走,申时末就回了。”
俞七还是皱眉,这姑娘实在是让人不省心,山脚处的蛇虫更多啊。
宛南并不打算听他劝,没说两句就走了。
俞七看着她的背影,纠结着要不要跟上去。
宛南没想这么多,南坳的地她都不用去选,心中早已有数,她只是着急要去采药籽,陆风瑜身上的病并不是先天的,具体病因没人说的出来,有的大夫说不是病,是中毒,但具体是什么毒,也不知。
或许是毒虫咬伤,也或许是行走山间碰上了草木的毒汁,年深日久,毒入五脏,可能这辈子都不能解,只能顶着那张长满疮斑的脸过一世。
前世的时候,一直给陆风瑜治病的陈大夫,终于找到了根治的几种的药草,那几种药草虽生在南地,但极其稀少,根系短且细弱,不易存活,且药籽都是在清明前掉落,过了清明就没有了。
这眼看着过几天就是清明了,宛南想着得赶紧去把药籽采回来培育成药苗,不然就得再等一年。
早一年种下,瑜哥的毒就能早一年解。
她顺着前世的记忆,来到秋夕山脚下某处,那儿有棵高大的木棉树,此时正值花期,一树橙红。
宛南站在木棉树下仰望了一会儿,觉得木棉花如火烧云般热烈,很衬她此时的心境。
她弯腰低头,从地上捡起几朵完整的木棉花,小心的放入斜跨的小布包里,随后又走到木棉树根部,弯腰,小心翼翼的拨开细密葱郁的野草,仔细的寻找起来。
此时的药籽必定是熟透了,一碰就会掉落,落入草叶堆里就不好找了,她小心又小心,把杂草一棵一棵的拨开,终于看见了一株细根圆叶,头顶黑色籽壳的香棉草。
香棉草的名字,还是陈大夫取的,不仅因为它长在木棉花下,还因为它的籽壳远看很像棉花,成熟的药籽是黑色的,米粒大小,散发着浓香。
陈大夫说,这种药籽的香味有清心静气的作用,本身可以采来做香囊或制作成香粉的,就是太稀少,还没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