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七面色淡定的开口:“事情是这样的,那个叫陆雅的姑娘将大少爷种在南坳的药草拔掉了,族长你不知道,那药草极为珍贵,种子是按粒买的,一粒二两,是我三哥专门去城里买回来的;”
“这好不容易种活了十几株,结果全部那陆雅弄死了,族长你看,我们少爷已经很仁慈了,他是按照十株的价格计算的,而且算的还是种子价,总共二十两,刚好抵他三亩地一季的收成,这不贵吧?”
俞七用那理所当然的眼神,看着族长,眼里充满真诚。
仿佛他轻而易举就毁了那三亩地的秧苗,是善解人意的举动,毕竟陆称烁家里的存粮和存款加起来,总共都未必有二十两。
族长都听呆了,他是第一次听说,种子按粒买的,还二两一粒,他看着俞七,难掩震惊:“一粒二两?你这种子镶金了?莫不是人参果的种子吧?俞七,我虽没什么见识,但活了这几十年,吃过的盐可比你吃的米还多,你少编这些稀奇古怪的理由搪塞我!”
俞七一点没有被戳破谎言的羞耻感,反而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对族长说:“族长,反正这里没人,我实话跟你说吧,毕竟你是族长,我骗谁也不会骗你。”
一般充当木头人的陆宛南:“......”
俞七说:“我们大少爷从小身体不好,你是知道的,所以这么多年来,不仅陆家在四处求医问药,少爷的外祖家也在问呢,这不,上个月,外祖家里有人传信过来,说是找到了当今皇帝的炼丹药方。”
族长和陆宛南两人皆目瞪口呆。
这牛皮吹的是不是太大了?
俞七说:“那种在南坳的,便是其中一种,族长你说,这药贵不贵?值不值二十两?”
族长:“......”
谁不知道当今皇帝沉迷修仙问道,练的是仙丹,吃的是神药。
那皇帝吃的药方,又岂能按金银计?
若是真的,那二两一粒也太便宜了!
族长也想要!
由于这牛皮吹的太大,连皇帝都搬出来了,成功震慑了在村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实人族长。
他也压低声音,有些不安的说:“若真如此,那药已经被毁,大少爷岂不是白忙一场?钱倒是无所谓,但是药没了,大少爷岂不是没有药用了?”
“哎,”俞七探口气,幽幽开口:“无碍无碍,我们少爷洪福齐天,冥冥中自有天助,那药没死绝,还活下来几棵,应付这一季想来没有问题。”
族长霎时松口气,满怀侥幸的揪着胡子,说:“啊,那就好!我就说以风瑜那暴戾的性子,怎么能仅仅是毒死秧苗就放过阿烁一家了呢,原来药没死绝。”
俞七礼貌的跟族长告别,脸上笑嘻嘻的,觉得这老头子可真好骗。
族长看着俞七离去的背影,气的原地绕圈,对宛南说:“这俞七狗仗人势欺人太甚,把我当傻子哄。”
宛南嘴角抽了抽,无语的说:“那族长你方才为何要那么说?我都信了你。”
族长揪胡子瞪眼:“这是大少爷给我递的台阶,我不顺着台阶下,难道还给脸不要脸,往少爷头上爬?”
宛南:“......”
族长叹气:“风瑜性格孤僻,特立独行,做什么从来看心情,你看他给谁解释过?这次这么懂事,想来是成年了,看来老太太要给他定亲的事是真的,说不得到时候还得我出面。”
必定是因此,有求于他这个族长,所以大少爷这次才会照顾他这个族长的面子。
说到底,大少爷果然是长大了!
稻秧被毒死的事,便这样不了了之,族长集合了族中子弟,从二十多户里各抽出一小部分,勉强给陆称烁凑够了三亩地的秧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