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家这算盘是打的劈里啪啦响,哀家也有哀家的算盘!眼瞅着皇帝也要成年了,咱们可得费心給他挑个得力的皇后不是?哀家老了,咱们吴家曾经也算是风光无两,可就像哥哥说的,月满则溢、盛极必衰,哀家心里头害怕呀!”
“太皇太后且放心,咱们吴家还没到盛极而衰的时候!想让咱们出局,哼!萧家人想得美!我们吴氏几代先祖,兢兢业业为他们萧家打下江山,难不成还要落得兔死狐烹的下场?!”
“说到这个,哀家突然想起,林家那个贱人好像要把她的堂妹林曦去瑨阳!萧齐衍这条北面的看门狗,居然不知不觉长成了一匹白眼狼,上次若不是他帮了林家一把,哀家岂会落得如此被动!哀家真是忍不下这口恶气!”
“他不是林家的!他是萧家的!太后这样做很明显是想拉拢他!眼下这个局面,这条看门狗还是不能缺了,我看咱们也应该在族中挑个机灵的,送到瑨王府好好看着点儿才是!”
帝都朝堂暗流涌动,瑨王府中局势也很微妙。再过几日就是侧妃林兰的忌日,萧瀚已从军中赶回。自从他母亲去世,林家就将其接到帝都,萧齐衍生病时,萧瀚从帝都回来直接进了龙首军营并担任前锋主将,还跟着董瀚参与了主动出击胡族的大战。
萧瀚在府中屡次对赵恒月不敬,赵恒月念及他年少丧母又是小辈,一而再再而三忍让。祭祀完毕,萧瀚从祭堂出来,故意将赵恒月撞翻在地。他当晚要返回军营,因此一身甲胄在身,赵恒月猝不及防被他猛撞一下,腿当时就磕在了花圃石岩上,疼的跪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然而不等赵恒月开口责问,萧瀚瞟她一眼,冷冷问道:“大妃走路为何不长眼睛啊?”
萧誉、萧云刚从书房出来,忽见母亲跪在路旁,赶忙跑过去一看,就见萧瀚无动于衷干站旁边,萧誉、萧云当时就火了。
“兄长,我娘亲摔倒了,您没看见吗?!”萧誉厉声责问道,
“关我何事?!”萧瀚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站住!”萧云上前一把抓在他腕子上。
“滚一边儿去!”萧瀚用力一甩,力道强劲刚猛,萧云才十岁,外表又生的斯文瘦弱,被他这一甩,连退数步才站稳。
“噌!”萧誉的剑当时就要出鞘。
“誉儿!”赵恒月赶紧呵斥一声。
“世子弟弟小小年纪就知道拔剑刺兄长了?大妃果然教的好啊!”萧瀚勾起一抹冷笑,扬长而去。
“娘亲!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他的!”萧誉、萧云扶起赵恒月。赵恒月看着萧瀚的背影一句话也没说。回到自己的院子,她才道:“誉儿,你拔剑的瞬间就已经输了!”
萧誉还在为没能保护好母亲而内疚,赵恒月说这话他心里很不服气,萧云也一样,他气道:“他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捡人家的军功,还真当自己是大将军呢?!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去军中,叫他看看谁才配勇冠三军!”
“跪下!”赵恒月闻言猛一拍桌案,怒道:“匹夫之勇!”
萧云吓得赶忙跪下,赵恒月看着他,又看着边上的萧誉,强压住火气道:“你们给我记住,统御千军万马自然是了不起,但你们两个不是要当大将军,而是要当一方的诸侯!别自降身份,想着如何逞凶斗狠!你们应该想想往后如何才能服众?如何才能担起肩上的重担?如何才能让瑨阳百姓过得比现在还要好?”
萧誉、萧云垂下头来,赵恒月看着两个儿子突然心中一疼,她伸手揽过萧誉、萧云,声音不由哽噎了一下,“对不起!是娘亲无能!娘亲的母国太远了,没办法帮你们稳稳坐在这个位置上。一个世子位就要让你们两个从小活得没有童年、没有骨肉亲情、甚至不能有自己!但是没有办法,生在这样的家里,只能逼着自己长大。娘亲也是这样过来的,娘亲能明白你们心里的苦!可是,如果咱们从这个位子上跌下来,所有人就会把咱们踩在脚底下,到那个时候,娘亲和你们都会没有活路,你们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