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总要用钱,甄仪也是凡人,自然也需要钱物。
杜飞听完也觉得有意思:“对对对,碰上甄兄算他倒霉,今日小弟又受甄兄大恩,无以为报,不如与我同行,我家在江南,甄兄一定要去我家,让我好好款待甄兄一番。”
甄仪本就是漫无目的地四处游历,去哪儿都无所谓,一听说杜飞也是去江南,心中一盘算,难道是天意。
他一直逃避往事,不愿再回江南,虽然那里还有着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
难道真是天命难违?
甄仪对杜飞说:“杜兄,无需客气,我也无事,就随杜兄同往,打扰几日。”
杜飞道:“好好好,甄兄爽快,有甄兄这等高手一路护随,我此去江南便是平安无事了。”
经过一路的相处,二人的友谊越加深厚,甄仪也算是交到了他除何无罪之外的第二位朋友。
二人骑着马,游山玩水,谈天说地,慢悠悠地向江南行去。
是命运的安排还是……
夕阳西下,老王酒馆。
还是那个小巷,
还是那个破酒帆,
还是那弯腰驼背的老人,
按理这个时候不应该有什么客人,可偏偏现在大堂内的桌上就坐了一位。
他就那么静静地坐着,腰杆挺得笔直,一言不发地看着柜台上的老王头。
老王头却仿佛并不在意,已经在柜台前打着瞌睡。
二人就这样怪异地僵持着。
坐着的名叫邹林,二十多岁,如书生一般的装束,显得颇为文雅,是藏剑山庄的藏剑先生手下。
虽然出自藏剑山庄,可他却不是用剑,而是用的枪。
此刻他的枪和他人安静,正靠在他所坐的桌边。
那是一杆银白色的长枪,外表及其的华丽,给人一种华而不实的错觉,因此邹林被江湖人称银枪无悔。
邹林道:“想不到传说中的镇南王侯旭竟会变成这副模样,真是让人不敢相信,如果不是我家先生亲口告知,我打死也不敢相信大名鼎鼎的镇南王会是一个驼背的糟老头子。”
邹林的性格也如他的长枪一般直来直去。
柜台上的老王头这才睁开那混浊的双眼,打了一个哈气,然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烟袋,在柜台的油灯上点燃。
边抽边慢吞吞地说道:“老了,老了,不中用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往日的虚名我早就忘了。”
“我家先生让我问您,您可知道黑空剑的下落?”邹林冷冷地说道。
老王头依旧在抽着他的烟,烟雾在他的身边缓缓飘散,空气中多了一丝烟草的味道。
又抽了几口,才再次缓缓地开口道:“你家先生?你家是那位啊?老夫看你也不像来喝酒的,你不是我的对手,去吧,有什么事叫你家先生来见我,就说老头子我欢迎他来喝上一杯。”
邹林没有再说话,站起身来,最后看了一眼柜台上的老人,什么也没有再说,转身离去。
只剩下那个小巷,
只剩下那个破酒帆,
只剩下那个老人,
依旧那么的冷清,
依旧一个客人也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