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尉迟璟把人叫了回来,知道属下误会了,但对乌海这个愣头青真没什么可解释的,索性直接岔开话问道:“什么事。”
乌海看了眼柳喻夏,想笑又不敢笑,抓耳挠腮的说:“三夫人在门口闹着要自杀,说把她们娘俩送去家庙不如死在门口,说求大公子放过她们,门口乱作一团,还有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沐浴在门口斜射进来的阳光下,乌海的耳根红得通透,柳喻夏心中感叹,他家公子抓了她手腕,这孩子不好意思个什么劲?
作为当事人的两位,脸皮厚的全当做刚才什么都没发生,都是意外而已,难为乌海这个纯情的孩子,心里独自兴奋,觉得自己看见个了不得的画面。
论脸皮,的确是照他家主子差了不是一星半点,柳喻夏心里默默的吐槽。
“让归刀去处理,他知道该怎么说。”尉迟璟交代了一句,不打算亲自过去。
“夏姑娘,我先回房了,有事直接到旁边的院落找我就好。”尉迟璟说着,将刚刚抓着柳喻夏的手顺势背了过去,动作有些僵硬,刚才肌肤相贴的触感,让向来不喜旁人触碰的大公子,心情带着几分怪异。
柳喻夏送走了尉迟璟,回身发现乌海还站在原地:“你怎么还在这,不去做你家公子吩咐的事情吗?”
乌海挠了挠头,嘿嘿傻笑两声说道:“夏姑娘,你不要误会我们家公子,于三夫人便是昨晚想算计我家公子的人,事情败露后,于老太爷发话让她们母女俩去家庙反省清修,不要误会啊!”
话尾末了,乌海又说了句不要误会,不待柳喻夏回应,大步跑开了。
柳喻夏:…………
她可以确定乌海是误会了什么。
这事又不能主动提起解释,说出来剪不断理还乱,反正摘得雪莲之后分道扬镳,大庆朝地大物博,这辈子能不能见到都不一定了。如此想着,柳喻夏把这段插曲抛在了脑后。
***
于家大门口
“于三夫人,我家大公子说了,送你们母女去家庙,是老太爷的意思,老太爷原话很清楚,留下你们再度做些错事,耽搁了自己不算,毁了于家其他姑娘,让于家蒙羞就是罪过了,去家庙是你们昨晚自己应下来的,出尔反尔想闹也请随意。”
一番话说完归刀便离开了。
门口看着的百姓窃窃私语,“原来真是惹了大公子。”“肯定是做了不守妇道的事情,不然于老太爷怎么能这么说”“对呀对呀”……
之前百姓们还讨论说,大公子为什么难为弱女子,归刀一番话,众人的谈论的内容,瞬间改了。
于三夫人脸色很难看,昨晚那情况,她要是说不,于老太爷能够当场让丈夫写下休书。
眼下趁着老太爷病了,众人不会把她闹的事情传到老太爷耳里,如果让大公子松口留下自己,日后老太爷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这个想法丈夫是同意的,当初将女儿送给大公子,丈夫是赞同的态度!闹到老爷子那里的时候,却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大公子贴身侍从过来说这番话,意味着事情不能改变了,果然,过了一会,管家便匆匆过来,手里拿着行礼催促母女二人上马车。
于三夫人手绢在手中攥得死紧,她的丈夫连个人影都没有露!从成婚敬茶那日,她便知道自己嫁了个窝囊废!不该有期待!
于二夫人搂着女儿上了马车,眼角含泪。
于府门口斜对面的包子铺桌前,柳喻夏咬下包子,眼中闪烁着被美食的感动,然后看了眼驶离的马车叹了口气,她好奇尉迟璟口中的‘归刀知道怎么做’,便出来看看。
估计是应付这类的事情多了,归刀的话语平静,句句直插于三夫人的肺管子。
特别是归刀说完,眼神一晃和她对上了,对方朝她罕见的笑了笑,让柳喻夏下意识的抖了抖身子,归刀一直以来跟个面瘫似得。若不是知道他在和自己打招呼,陌生人看到那抹皮笑肉不笑,绝对以为是威胁来着!也不知道尉迟璟在哪里找来的贴身侍从,一个比一个怪。
“听归刀说看到你在门口。”尉迟璟从于家门口出来,走到柳喻夏面前坐下,另一只手不客气的从桌上的笼屉里拿出一只包子。
举止斯文的咬了一口包子,然后在慢悠悠道:“正巧饿了想吃包子便来了”
想吃包子不会自己买么!这么说也不对,自己现在花的好像都是尉迟璟的钱……
“夏姑娘接下来要去哪里?这些天一直没有好好逛逛湘陵,不介意一起?”尉迟璟笑眯眯的问着。
有些介意!柳喻夏心里想着嘴上却不敢说,她接下来打算去帽儿胡同里去吃张记糖葫芦来着,目光往远方一眺,表情立马变成了惊吓,一个闪身躲到了尉迟璟的身后。
尉迟璟今日穿了一身白色行衣,足以将柳喻夏遮挡的严严实实。柳喻夏突然的举动,尉迟璟先是挑了挑眉,顺势望去,西街那边傅磐庆牵着马正往于府的方向走来。
尉迟大公子低头看了看缩在自己身后成团的柳喻夏,又看了眼不远处走来神采奕奕的傅磐庆,眼眸墨色深沉,嘴唇微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