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是是是,差不多,我们该回去了。”
这话陈术说过很多次,江熠早已习以为然,自然也不是很放在心上,只是敷衍地搭了两句,顺便让人把现场所有的尸块都运去法医室。
“不急,我先在这里做个初步检查,专案组在那边是不是搭了棚子?”
“对对对,是我们法医来的时候临时搭的,没想到没有用上,陈法医你要用吗?”
陈术点了点头,对江熠说:“我在里面检查的时候,你就问一问这周围的居民,问问报案人是谁,让专案组的人把笔录录上。”
江熠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
陈术走到专案组临时搭建的棚子旁边看着专案组,专案组的人立刻会意,将所有的尸块都运进了棚子里面,并且将组里法医所用的箱子拿给了陈术,陈术只戴了手套就递了回去。
他翻动着碎尸块和死者的头颅,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江熠走了进来,他才看着江熠说:“死者为年轻女性,年龄25岁到30岁左右,右手无名指有带戒指留下的痕迹,说明结过婚,嘴唇皱缩,角膜轻度混浊,口鼻眼角处有蝇卵,说明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八小时,口腔中有剪断创伤口,表皮组织损伤,尸块切口处宽大平整,类似于砍创伤口,但是伤的更深,后脑有钝器击打的痕迹,初步判定为致命死因,通知单末,排查本市失踪人口,看看有无吻合情况,回去之后我再做一次详细的事件报告,看看能不能确定尸源。”
“嗯,报案人说她是六点五十左右发现的尸体,延迟的那二十分钟,是在跟自己的老公商量到底要不要报警,这里的居民都说不认识死者,所以死者不是这一片地区的人,我们的排查范围还要继续扩大。”
“哟,这么多人呢?”宋诗九登着一双“噔噔”作响的高跟鞋挤进了棚子里,眯着眸子扫了一眼那些尸块,“啧,碎尸啊,这凶手还真是变态,头儿,术哥,看出点什么了吗?”
“第二现场,死者身份还没确定,回警局再说。”
宋诗九额头上画过几条黑线,她刚来就回警局……那喊她过来干嘛的啊?!
看戏吗?
似是看穿了宋诗九在想些什么,江熠痞笑一声:“就想看你生气却不能违拗我的样子。”
“不用我进行痕捡吗?”
陈术摇了摇头:“不用,来的时候,专案组的人进行过痕捡了,我们回去可以直接得到资料,江熠喊你过来就是为了让你白跑一趟。”
宋诗九冲着江熠淡淡地笑了笑,带着些不爽,她走出棚子挤过警戒线,仔仔细细将这个第二现场看了个遍,抿了抿唇。
****早九点二十分,C.I.U办公处****
“看看吧,这是专案组那边拍摄过来的资料,包括现场原来的样子。”
江熠把资料往桌上一甩,两手一摊,整个人都不羁地靠在椅子上,陈术跑到法医室去研究他的“宝贝”了,单末因为他不带他出去看现场赌着气,守着牛奶瓶子不知道想些什么,宋诗九搁江熠旁边干坐着,最终在江熠的强烈暗示下拿起这些资料和照片,一张一张地看着。
“我说,头儿,你不觉得这张照片很奇怪吗?”宋诗九指着一张拍摄椅子上碎肉的照片问江熠,“你们第一次排查现场的时候,都不觉得这个地方布置得很奇怪吗?”
江熠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说:“我问过专案组了,他们说他们没动过。”
“那头儿你就觉得没动过?”
“肯定有人动过现场啊,虽然我只看了一眼,可是那张椅子上铺下的碎肉有一块是不见了的,而且椅子的边缘有碎肉,如果按照那个凶手布置现场的样子来看,他绝对不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他一定会把那些肉全部都整整齐齐铺好在另一边,所以,昨天晚上就有人动过,可是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的线索,一切的定论都要等到尸源确定才好排查。”
“我呢,是专业的痕检员,如果有现场视频的话,你现在最好拿给我看一下,说不定我能从里面看出什么线索来。”
宋诗九把笔放在桌子上,身子半仰着,语气带着些慵懒。
江熠瞬间严肃起来:“十九你说真的?”
“头儿——我们在一起工作这么久了,你居然一点都不相信我?!”
江熠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十九你待在这里,我去问程局要现场的视频,等着啊。”
宋诗九蹙眉,这什么怪癖好?程局又不用调查这个事情,发给程局为了恶心他吗?
急匆匆朝着程局地方跑去的江熠撞倒了单末桌子上放着的牛奶瓶子,单末看着这个宛若一阵风就消失不见的江熠,露出一个难看的哭脸:“头儿想喝牛奶就直说,赶明儿我带一瓶就是了,我这里头还有一口牛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