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那个小男孩也是你杀的？”

“是，是我杀的，我啊，我这人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他长得那么可爱，让我一看到他就想起他的混蛋父亲。”

江熠皱了皱眉，问：“那为什么你不让周燕去引了而要等到孩子都一岁多了才下手？”

“之前我没有时间，我也是最近才抽空出去的，”刘昭突然笑了，“你们还不知道吧？郑垒昨天去了福利院，看到的却是自己儿子如同碎片一样的尸体哈哈哈哈哈——”

“郑垒是怎么知道他有个儿子在福利院的？”

“我说的，为了帮燕子报仇，我故意接近他，了解他，本来我还想把这个事情嫁祸给他，可没想到他是个蠢货，只能让我自己亲自动手了。”

“那郑乐呢？”

刘昭冷哼一声：“死了。”

“死了？”江熠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她还是个孩子！她才一岁多两岁，你也下得去手？！”

刘昭看着江熠的眼睛：“警察先生，在我的眼中，一切都是艺术品，一切的东西，我没有罪，我是在做艺术品，艺术懂吗？是，血的艺术——”

“血的艺术……呵。”

江熠嗤笑，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陈术就进来了：“死者身上的微量提取与刘昭的DNA相符合，这是资料，你看看。”

江熠接过资料，扫了一眼，就看向了刘昭，说：“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刘昭突然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木木地开口：“帮我跟燕子说一声，我帮她报仇了，虽然郑垒还没死，但……已经够了吧。”

“单末，带他下去量刑吧。”

单末在门口早早就候着了，一听江熠这话就带着专案组的两个兄弟把人带下去了。

江熠看着陈术，叹了口气，爱本应该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不应该沦为杀人的陪葬品。

“周燕那边……让十九去说吧。”

陈术点了点头。

宋诗九从门外进来，说：“我会把话带到的，这个周燕，也真是可怜。”

一直照顾她的人成了杀她儿子的恶魔，却打着帮她报仇的旗号。

单末急匆匆跑了回来。

“不得了不得了了，有只狗，有只狗……”

江熠挑眉：“怎么？哈士奇吗？谁丢的？”

“有市民发现了一条狗，狗的肚子被认为剖开了，里面全都是人的内脏——”

陈术想起了刘昭后花园里面的木桩和被埋的狗链子，不由得生出一阵恶寒。

“和死者DNA做鉴定吧，做完鉴定，就送去火葬场火化了吧。”

单末：“什么？！陈法医你的意思是那些内脏都是死者的？”

陈术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

单末苦着脸跑开了。

引得江熠三人笑起来。

江熠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行了，现在案子已经办完了，不如晚上一起出去吃顿饭吧？想吃什么随便点，这次我做东。”

宋诗九眯了眯眼睛：“嚯哟，看不出来啊，你平时那么抠的一个人……等等，不会是你请客，术哥买单吧？”

江熠在警局一向都是以吝啬著名，突然提出要一起出去吃顿饭，还是他做东，怎么想怎么不对啊。

陈术虽然没说什么，但脸色显然冷了几分，亮了亮手上的手术刀：“吃肉宴吗？”

“咳咳，十九你说什么呢？我在你们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人吗？！我多大方多慷慨啊，我怎么会让别人帮我付钱呢？对了，这件事别跟小末末说啊。”

宋诗九歪头：“为什么？”

江熠略微有点尴尬：“他吃的太多了。”

“……”

*晚，餐厅*

“周燕情绪比我想象的冷静，大概是哀莫大过于心死了。”

宋诗九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说。

“哇，十九，你一个女孩子不要吃这么多啊，会长胖的！”

江熠一脸心疼，宋诗九当然知道这个人心疼的不是她的体重，而是他的钱。

但是这一次，宋诗九显然是猜错了。

江熠可没有心疼自己的钱。

宋诗九“啪”地一声就把菜单放下来，整个人都不好了，陈术看了一眼她点的菜，难得笑了一声：“呵，多？”

江熠收回刚才的吝啬，一脸讨好地看着陈术：“术儿，术术，你要不要多点一点？你看你多瘦啊，以前你忙着进修一定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来来来，我帮你点一些你喜欢吃的。”

宋诗九：？？？

造孽啊。

她应该悄悄地把小末末带在身边的。

“术术你看这个菜怎么样？你喜不喜欢吃这个？这个呢？你想吃什么你就点，我请客嘛，不用给我省钱。”

陈术淡淡扫了一眼说的眉飞色舞的江熠：“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出门的时候把钱包落在了茶几上。”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吃饱，你不点我就帮你点了哈，那个……服务员，把你们这儿推荐的菜品都来一份。”

陈术摇了摇头：“十九，不瞒你说，我也没有带钱包。”

宋诗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