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的时候雨停了。顾衾宁抱着剑站在破庙门前,看着屋檐上的水滴一滴滴落下。
天下之大,她该到哪儿去找绝情门余孽的下落?
“顾姑娘起这么早?”
顾衾宁回头瞥了容珩一眼,“什么叫起得早,我一宿都没睡。”
“顾姑娘不用这么防着在下吧?”
顾衾宁勾了勾唇角,他倒是挺聪明,知道她在防他。
正邪不两立,防人之心不可无。
容珩又问:“顾姑娘为什么要戴面纱?”
她扯了扯嘴角,“我喜欢。”
他继续问:“雨停了,顾姑娘与在下一同上路如何?”
顾衾宁淡淡道:“我答应要和你一起走了吗?”
“你昨晚答应了。”
顾衾宁莫名其妙,又觉得好笑,她答应了,那她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顾衾宁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比她高半个头的人,扬唇道:“依我看,是容公子的记性不太好。”
“听说往东再走十里就是应州,等到了那儿在下做东,请姑娘吃顿便饭如何?”
顾衾宁垂下手,走回庙中提上包袱,“不用了,还是我请吧,请了你昨天的人情就算还了。”
“好。”容珩欣然答应。
路上,容珩不停地问着她问题,譬如她多大?她哪儿人?她为什么带面纱?
不管问过的没问过的通通问了不下三遍,简直是个话痨,而且有些油嘴滑舌。
顾衾宁只想等到了应州,赶紧把人情还了与他分道扬镳。
应州城这个地方她从前来过,师尊也曾带着她走在这条街上,给她买好吃的好玩的哄她开心。
顾衾宁走着走着,一些回忆涌上心头,她的神色就有几分黯然。
“衾宁你好像不太高兴?”
顾衾宁娥眉轻蹙,抬眼看向容珩,他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叫她名字了?
谁给他的脸?
他笑问:“我昨天救过你,这叫你,你不会反对吧?”
容珩老把这个事情挂在嘴边,让顾衾宁打定了主意要赶紧还人情,于是随意挑了街边的一间酒楼。
忽然,一个黑衣身影从酒楼里蹿出来,与容珩撞个正着,然后绕开容珩溜之大吉
酒楼里又有一群人追了出来,其中一人喝道:“快,别让那毛贼跑了!”
“原来是贼。”
顾衾宁听见容珩念叨了这一句,再一看他人就没影了。
“不是吧,这种闲事也管?”顾衾宁自言自语。
名门正派的弟子都这么仗义?
她站在这儿倒显得她铁石心肠了……
怎么办?
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