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境,盛府。
盛卓透过屏风看见,灯光投下两个身影。
木棉压着声音:“盛卓,你还没睡吧?”
盛卓闭了闭眼睛,带着一丝欣喜和悲哀爬起来:“嗯,稍等,我穿件衣服。”
忍着后背的伤穿好里衣,外袍批好,神色如常地走了出去。
“抱歉,拖了这么久。”盛卓抱拳道。
却见云大人正看着桌上的药膏,烛光剪出高高的鼻梁阴影。
木棉走过来问道:“你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吧?”
盛卓点点头:“也算了了。”
木棉有些为难:“那你也知道我们这次来是干嘛的咯?”
盛卓点点头:“嗯,请,我自当配合。”
木棉转头请示云悠,却见她修长的手指拿起了药膏,漠然问道:“你受伤了?”
木棉闻言脱口道:“应该没有啊,听说盛卓并未受皮外伤啊。”
盛卓道:“是回来后受了些伤,不碍事。”
木棉见他脊背挺得有些僵直,衣服竟有血痕,大惊失色,低呼一声,转头看云悠。
云悠也观察到了:“盛义睿打的?”
木棉皱眉问道:“他为什么打你呢?”
盛卓温和一笑:“说来话长。无妨,我们开始消忆吧。”
云悠一点头,木棉开始设置阵法。
盛卓平静地闭着眼睛,说道:“在我失去幻林的记忆之前,我想真心感谢你们最后一次,尤其是云大人。那次俞千贝与我对决,我知自己孤立无援、再无依靠,但是云大人救了我。”说完,苦笑一下,“虽然我也知道是沾了木棉的光,但终究是救命之恩。”
云悠看着他的表情,觉得有些不忍,开口道:“你以后,要小心你叔父盛义睿,这药膏有毒,慢性毒,很毒。”
木棉闻言手一抖,盛卓却猛地吐了一口血。
木棉见状都顾不得阵法了,忙去拍他的背,才一碰却刚好拍到了鞭痕,盛卓嘴角带着血迹,痛的皱起眉头。
木棉一时不知该怎么照顾他,只能呆呆地站在一边。
云悠走过来切住盛卓的灵脉,发现他刚才吐血不过是怒火攻心,加上背上的灵鞭伤痕才会如此,便稍稍放心些。灌以灵力,帮他调理紊乱的气息。
木棉吐槽道:“你叔父怎么回事啊?第一次交战时,你救了他的命,第二次也是靠你反败为胜,你明明是你家的大功臣,怎么他还下重手责打你?”
待盛卓渐渐稳定些,云悠便抽回手。
木棉求情道:“云悠,你看他现在这副模样,今晚还要消忆吗?虽不至于伤身,但消忆还是耗神啊。”
云悠闻言,一甩袖子,转身便消失了。
木棉赶紧跟上:“她这便是同意晚些时候消忆了,你好好养伤,保护好自己啊。”
盛卓用白衣擦了擦嘴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