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出来,不代表可以四处乱闯,还是要谨慎为上,秦念初脚步放慢下来,四周看看,小心地避过人,悄悄挪向上次曙红被打骂的那间屋子。
曙红依然是衣衫褴褛,在离门口不远处的水井边洗衣服,感觉到有人来,才扭头看过来。
“骆姑娘。”起身叫了一声,忙又掩了嘴,四处看看,确认无人,立刻走过来蹲身拜下去,“骆姑娘,您怎么又来了?”已是泪盈于睫。
秦念初伸手扶一把:“我来看看你,一直记挂着,不安心。”
“您这样,叫奴婢心里更不好受。”曙红噙着泪,看看她,却还是抿住嘴,不肯多说。
“你且好好的,眼下我没有好办法,但我终归会想法子救你出来。”
曙红再也忍不住,泪水流出来,扑簌簌的,却依然使劲垂着头。
秦念初盯着她,见她委实没有多说的打算,于是伸手摸了块银锭子给她:“我只是来看看你,好叫你放心。”
曙红连连摆手推拒:“使不得,在这地方有口饭吃便好了,奴婢不指望别的。”
秦念初强行塞给她:“你莫要再哭了,自己的身子自己保重,别人才好使得上劲。他们只是把你扔在这里不管,便不是置于死地,你怕什么,等着吧,我迟早把你弄出来的。”
曙红擦了眼泪,低头应了一声:“姑娘这么说,奴婢心里好歹有了盼头。”
听见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庄元忙示意秦念初离开,于是二人撤步要走,曙红迟疑一下,上前扯了秦念初袖子:“姑娘委实要查,不如去问茑萝。”说罢转身躲进屋子里去。
其实不必她说,秦念初也要去找茑萝的,来这一趟只是打个亲情牌罢了,关于骆问菱到底怎么回事,如今她已经不那么迫切想知道,毕竟暂时的困局已解,不用天天被玉容欺负,乐得逍遥便好,其他的,知道多少算多少吧,太急切反而惹人注意。
说起来,秦念初一再地来看曙红,更多的是出于私心,这样情境下若能把她救出来收为己用,说不定比原先跟着的那几位都放心,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大齐地界上,当然是自己人能多一个是一个,不然等将来做些什么的时候可真是寸步难行。
回去的路上,秦念初也不急行,慢慢溜达,四处看府里景致,庄元依然寸步不离跟着,一句话都没有。
相处这些天,秦念初愈发觉得庄元这人有意思,他脑子不笨,其实只是懒得灵光,他性子不软,却又表现得不争不抢,若不是见过他拔刀时候眼眸里的寒光四射,平时就跟一般的小厮家丁没什么两样,可见武功这回事要么天赋高,要么后天足够努力,总能成功,至于什么智商情商倒不是必要条件了。
想来兄长安排这么个人给骆问菱其实是思虑再三的,身为护卫,勤恳忠心武功高强就好,没那么多花花心思反而放心,只是这么一个人对骆问菱来说是够了,在秦念初看来却觉得远远不够。
显然,秦念初不愿意浪费这么个宝藏男孩,这么一身功夫又忠心耿耿的人才只用来守院子不是大材小用吗?骆问菱已经是过去式,那就由她秦念初来好好调教一番了。
“庄元。”秦念初突然一句,叫他一惊,立刻上前一步等着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