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肆,秦送看着房间里喝茶的玄元子,还有一旁认真翻看账本的常玲,不禁松了一口气,这两人还在,他也算安心。
见秦送回来,玄元子开口询问:“接下来还要做什么事?”
秦送来到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上一口才不缓不急的说道:“我还要去清净寺一遭,你若不愿意跟我去,可先回去长生观等我。”
玄元子一听,赶忙说道:“去,你去何处,我便同去。”
秦送:“那好,明日我俩便出发,清净寺在明安城西边的襄郦县,路程共计几百里,此去恐怕需得半月之久,若是快马加鞭也需要五六日,不如我们走路过去如何?”
走路?玄元子脸色一黑,心想眼前这位是不是傻鸟,刚才噼里啪啦说半天,如今又说走路过去,这还真是没头没脑的话,他差点没反应过来。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不知走路与骑马有何区别?”
秦送一本正经的说道:“走路不花钱,并且还可以游山玩水。”
玄元子嘴角一抽,强忍着想杀人的冲动,说道:“请师弟口吐人言!”
秦送:“我已经让人散布注生经在师兄身上的消息出去,若是骑马走大路会惹来很多人追杀,所以步行走小路过去是最好的。”
什么!玄元子瞪大双眼,微怒道:“你这家伙还真是烂臭无比,此事推到我头上,便有人因为长生观之名不敢前来找你麻烦,可这样一来,找麻烦的都是高手,看你如何应对。”
秦送摆摆手,轻描淡写的说道:“稍安勿躁,这不还有师兄你顶着吗?我怕什么,反正师兄不可能让我死翘翘的。”
玄元子听了这话哭笑不得,他反问道:“难道师弟就不怕我故意害你,届时我向师尊禀明,师尊也不会怪罪于我。”
秦送:“若是如此,师兄现在为何不自己杀了我,省时省力。”
玄元子错愕,一时间也找不到话反驳,他不再多说,喝着自己的茶,吃着花生米,似乎将刚才的对话都忘记了。
秦送见状也没再多说,他径直上了楼去,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一番,将该带走的东西都带走,这次离开他恐怕要两年后才会回来,所以他需得准备周全。
他将自己收藏在箱子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选了一些合适的戴上,并且他还从箱子内的暗格中取出另外一柄剑,此剑通体幽黑,毫不折光,如同影子一般。
秦送看着眼前的剑,喃喃道:“还是戴上吧,有一把备用也不错。”
他将手里的剑放在桌上,将东西收拾好后,随后便下了楼去。
“准备好了?”玄元子见秦送下来,不由问了一句。
秦送点头:“明日便走。”
玄元子点头。
一旁看账本的常玲闻言有些落寞,她本想和秦送一起,可想到自己并非武者,再加上又答应要照看酒肆,她便没有开口说什么了。
秦送回头看了一眼常玲,似乎发现了这姑娘脸上的落寞,不由安慰道:“常玲,天下无不散宴席,若平安还在,我要离开也是不会带上他的。”
“啊?”常玲回过神儿来,勉强一笑:“我知道。”
秦送没有理会,不论如何他都不会带着常玲出去冒险,否则他便对不起朱平安在天之灵。于他这等江湖中人来说,性命早已如同身外之物,虽形体与常人无异,可心思却早已残破不堪,并非常人所能理解。
人生苦短且无常,何必事事都顺心?
……
第二日清晨,常玲起来便第一时间下楼去做饭,她准备做一顿早饭给秦送吃,一来是为了感谢秦送的照顾,二来就当是为秦送践行。
当她来到一楼后厨中,只见得灶火刚熄灭不久,锅里还冒着热气,她掀开锅盖一看,锅里有一笼饺子。
“这…”常玲看着锅中的饺子,心情复杂,她四下看去,才发现灶台上的菜板下还压着一张字条。
她赶紧拿起字条,念出上面的字:“常玲,你的银票我给你放在了我房间的桌上,今日一别恐怕要许久才会再见,照顾好自己,勿念。”
读完,姑娘家早已泪目,她小心翼翼的将饺子端出来,含泪将其吃完了。
……
另一边,秦送和玄元子已经出了城,明安到襄郦的路上会经过常安镇、太平镇、兴安镇、青牛镇等等大小各异的乡镇数十个,还要翻过凤栖山才能抵达襄郦县所辖地区。
“前面不远便是常安镇,那里恐怕已经有一大批人在等你过去。”玄元子咬着狗尾巴,悠闲自得的调侃着身边的人。
秦送苦笑:“玄元子师兄莫非是忘了,如今你与我一同而行,那些人不仅是在等我,也是在等你。”
玄元子淡然自若:“无妨,不过是些土鸡瓦狗,宗师之下贫道还没怕过谁。”
秦送:“若来人中有宗师高手,你我又该如何?”
玄元子:“跑。”
秦送苦笑。
两人继续前进,没过多久,便遇到一人在前面等着,这人正是济天宗的风无忌。
“风师兄?”秦送一怔,疑惑道:“师兄来是为了抢夺注生经?”
风无忌摆手摇头:“非也,我此来是想和秦师弟作伴,想要看看这注生经能否找到传说中的天谕之术。”
秦送:“哦,看来要让风师兄失望了,天下哪有什么天谕之术,若是有,北岭南宗怎会被武林中各大势力合绞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