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后询问,魏思锦乖巧福身,道:“回母后的话,儿臣很是高兴。”
太后只是点了点头,叫人看不清喜怒哀乐,魏思锦根本猜不出她心中的真实想法。
“罗公公,你把哀家昨日准备的东西拿过来吧。”
太后朝后招了招手,立马有宫女为她揉摁太阳穴。
而罗公公领了命,退了出去。
此时这龙凤殿中,就只剩下零散的几个宫人,无比威严的太后,以及不敢出声的万荣暄和魏思锦。
魏思锦低着头,不敢望太后,心底升起了更多的疑惑。
传闻皆说太后格外宠爱荣亲王万荣暄,对他的爱护甚至超过对皇上。可就从昨天和今天太后对万荣暄的态度来看,不冷不热,连热络都称不上,谈何宠爱?
魏思锦心中的疑虑越积越多。
就在这时,太后又说话了。
“你们二人都说昨日很高兴,可哀家今日分明听说,你们昨日根本没有同房!”
话未说完,太后突然睁开了双眼,她双目炯炯地望着站在殿中央的二人,语气突然尖利起来:“若不给哀家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们二人今日休想踏出这龙凤殿!”
魏思锦听了,冷汗从额前滑落。
想过太后会在意他们不同房,却没想到会如此在意。
看这架势,太后明显是动了大怒!
魏思锦忙牵了牵旁边万荣暄的衣袖,示意万荣暄快照昨天说好的解释。
可万荣暄却丝毫不理会,他慌乱拨掉了魏思锦的手,分明是惊慌的表现。
魏思锦大惊,正欲亲自解释,太后却先出手了。
只见太后将手中的彩羽扇拍在凤椅上,扇上顿时掉了几根彩色的羽毛。她身旁的宫人们见状,个个直接跪到了地上。
万荣暄嗖地一下也跪下了,速度快到让魏思锦根本来不及反应。
魏思锦觉得大事不妙,她迅速地跪倒在地,出声道:“母后恕罪。”
太后盯着魏思锦,柳眉挑起,幽幽地出声:“王妃说说,要哀家恕什么罪?”
魏思锦咽了一口唾沫,深知若是自己回不好太后这一问,便要出大事!
她朝太后磕了个头,道:“儿臣不敢,只是恰巧昨日儿臣来了癸水,怕煞了亲王的福气,才没有与亲王同房。”
太后轻哼了一声,弯腰捏起地上散落的彩色羽毛,拿在眼前细细端详,冷冷地说出了叫人心惊胆战的话:“哀家怎么知道,是不是王妃存心诓的哀家,故意说来了癸水呢?”
魏思锦听了,又磕了一个头,道:“母后明察!儿臣断然不会诓骗母后!”
事到如今,也只能赌一赌,赌这太后会不会疑心到真的派人来查她!
一旁的万荣暄见事态严重,也磕头求饶道:“王妃确实是来了癸水才没有同儿臣同房,母后恕罪!”
就在这时,罗公公托着托盘进殿了。见全部人都跪着,罗公公额头上迅速起了一层汗。
他不在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哟!
见罗公公进了殿,太后又轻哼一声。她抬起指尖,松开了手指,任由彩色羽毛摇摇晃晃地掉回到地上。
“皇儿起来说话吧。”
魏思锦起身,抬了眼,发现太后又闭上了双目。
“罗公公,将东西赐给皇儿吧。”
尊贵的女人淡淡地下了命令,就不再说话了。
罗公公奉命将托盘上的东西赠给魏思锦和万荣暄。到魏思锦手上的,是个沉甸甸的朴木箱子。
“太后正休息,亲王和王妃便请回吧。”罗公公深知太后脾性,他低声提醒还站在殿中的二人可以离开了。
魏思锦听了,便跟着万荣暄退了出去。
倏然间,慵懒在殿的太后睁开了双目。
看着如花少女离去的背影,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若是连这点不妥都看不出来,恐怕也担不起这流传在外的聪慧美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