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还不相信,愣是拖了十许日没有寻魏思锦,林世双的腿竟又没反应了。
他慌了,不得已才来求魏思锦。
林长信一直盯着魏思锦的双眸,但那眸底却波澜不变。
他终究是输了。
“不知道王妃,想让老臣做些什么。”
魏思锦低下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淡笑着道:“既然是交易,对我们双方自然是都有好处的。”
顿了顿,又接着道:“我一直知道林大人是看不惯那唐将军的,此时你我合作,不过是互相帮助罢了。”
林长信收起了锦囊,笑道:“不知道王妃同我做交易,荣亲王是否知情。”
抬眼,魏思锦脸上布满了温暖的笑意。
“看来林大人希望亲王知道。”
这幅样子,很明显是威胁了。
林长信低下头,淡淡道:“王妃真是不简单。”
“不简单的人多了,”魏思锦将透骨草推到林长信面前,道:“我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再说,林大人也不简单,不是吗?”
林长信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从桌上拿过了透骨草,握在袖间。
“关于唐将军的不妥当,想必林大人这些年断了这么多案子,肯定发现了不少蛛丝马迹。”
说着,魏思锦从袖间拿出了一张纸片,扬到林长信眼前。
那是一朵血红色、妖艳至极的彼岸花。
林长信脸色变了变。
“王妃还知道些什么?”
魏思锦笑了笑,没有回答。
这明显是要将知道的信息一件换一件。
魏思锦当然不傻,不可能一上来便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透露了出去。
林长信双手扣在一起,是思索的模样。
最终,他抬头道:“据我所知,唐将军还有同伙,至少二人。”
同伙,至少二人。
魏思锦的眉头皱了起来。
越国讨伐西域一战,居然没有将西域人肃清,甚至很有可能有一批西域人在越国里生活着,无人知晓。
这无疑是个可怕的消息。
“林大人有向皇上禀报过吗?”魏思锦也扣起双手来了。
林长信摇摇头,道:“老臣不确定,不敢跟皇上禀报,恐打草惊蛇,扰了军民的心,让唐将军警惕。”
魏思锦将画有彼岸花的纸片揉碎了,泡进茶里,将纸片泡软了,最后倒进了桌上的花瓶里。
“林大人还知道些什么,都一并告诉我。”魏思锦一脸严肃地盯着林长信,“我已经制定了方案,奈何唐将军心思缜密,没留下多少证据。”
林长信信了魏思锦,点了点头。
“皇上派唐将军到南陆边境镇压泌粤国的蛮人,却不知泌粤国与西域交好,唐将军又是那样的身份……”
二人谈了整整一个下午。
走在回府的路上,月伦问魏思锦道:“锦小姐,那林大人,真的可信吗?”
魏思锦从街边的小铺子里买了两幅卷轴,递给了月伦和开元,回道:“他儿子的腿能不能好还要看我。再说,他本就不喜唐远征,唐远征又是那样大逆不道的身份,要说他不可信,着实是多虑了。”
月伦盯着魏思锦的侧脸,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