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天鹤皇子看了看碧萝,面露不忍。
“公主已经疯了,天鹤不必多言。”青年眸底寒光乍现,逼得天鹤皇子不敢再说任何求饶的话。
碧萝公主嘴角带着笑,是那种阴狠的笑。
她被老宫婢粗鲁的拉起,双目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看了一圈。
“凭什么这么对我?我是泌粤公主,是祭殿唯一的神女。”
她问出声,竟是出奇的冷静。
魏思锦知道,人在疯狂之后没有一蹶不振,反而会变得聪明百倍。
很明显,碧萝公主不可能往好的方向变,只是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还不快把公主请下去,难道本皇的话已经不管用了吗?”国皇的脸色已经不能用糟糕形容,他望向魏思锦,道:“请亲王妃随本皇来,本皇要知道全部细节。”
语毕,猛一甩袖,带着肉眼可见的愤怒离去。
天鹤皇子看着碧萝公主被老宫婢粗鲁地带走,眉头锁成一个“川”字。
“你们全部跟着来。”看了一旁跪着的宫婢侍卫一眼,他走到魏思锦面前,道:“亲王妃请吧。”语气多少带了点敌意。
“天鹤皇子请。”魏思锦做了个让男子先请的动作。
天鹤皇子不再说话,抬脚往国皇离去的方向走。
似乎什么事都有这个女人掺和......
“阿锦,你一个人可以吧?”西域王子紧握着魏思锦的手,一副十分忧心的样子。
这副模样落到魏思锦眼里就成了虚伪了。
西域早早就被灭,自己的尸首也早早被分离,顶着万荣暄的身子生活了这么多年,甚至谋划着对越国不利的事情,西域王子的内心可真是无比强大。
也因此可怕。
魏思锦露出标志性的笑容,反拍着西域王子的手背,温柔着道:“亲王不必担心,我应付得来。”
西域王子面上担忧不减,继续道:“阿锦万事小心。”
道了声是,魏思锦扭身跟上天鹤皇子的步伐。
背后的西域皇子表情渐冷。
这一回,国皇直接将人带到了书房里。
毕竟是两国和亲,重要性不言而喻。
“今日的事,本皇先给亲王妃道一声不是,是本皇对公主管束不周了。”国皇的语气像铁一样冰冷。
魏思锦行了一礼,道:“国皇说笑了。”面上亦没有什么特殊神色。
目光瞥向一旁不语的天鹤皇子,国皇几乎没有犹豫,喝道:“天鹤,跪下。”
天鹤皇子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噗通在魏思锦身侧跪了下去。
“本皇命你带公主去见太子,你就是这样办事的吗。”
天鹤皇子瞳孔微缩,双手举在胸前,对着国皇郑重地行了一礼:“都是天鹤的错,请皇兄责罚。”
毕恭毕敬的神情根本不像是对待兄长。
魏思锦心中闪过一丝惊异。
从第一日宴会之上她就看出来了,天鹤皇子对待国皇虽然亲昵,可眉眼间神情及举止,都带着绝对的敬重与恭敬。
照常理,一个皇子即便待国皇恭敬,也远不至这种程度。
眼前天鹤皇子对国皇分明是......绝对的臣服!
魏思锦不由得重新打量国皇。
端坐在桌前的青年看起来十分沉稳严肃。甚至带着一丝与年轻不符的沧桑感。
确实是一国之主应有的。
“亲王妃。”
魏思锦正沉思,被国皇一句话打断了。
“国皇请讲。”她敛了眉,心里头已经有了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