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锡悦帝疲惫的摆了摆手,让宁祈风先走。
宁祈风起身行礼,轻声问道:“父皇可是答应了。”
锡悦帝掀起了眼皮,瞥了他一眼,凉凉道:“你都动用了那两个条件来求我了,我还能不答应?”
宁祈风微微抿唇并未多说什么,一双灵秀的瑞凤眼中皆是感激,再次弓腰行礼,便转身离去。
锡悦帝转身,看着自己最爱的孩子远去的背影,眼神中皆是深思。
这北夏的未来,只有交于他,自己才能放心......
快步走到桌案之后,亲自研墨,提笔沉思。
他是答应了宁祈风不传位于他,那么他便拟旨,待他百年之后,便让宁祈风为摄政王,协助帝王管理一国大小事务。
锡悦帝摸了摸胡子,思索片刻。
这皇帝人选,为皇家宗室,不满八岁的男孩儿,皆可为下任继承人,具体下任帝王为何人,由摄政王宁祈风来定。
很快,锡悦帝便把这封不似诏书的诏书拟好,放在桌子上晾干。
负手思索片刻,锡悦帝又补充了一道诏书,大致为,摄政王宁祈风,一生皆有罢免皇帝之权利,他何时登基,皆为正统。
看着桌上的两道诏书,锡悦帝心情舒畅的加盖了玉玺,轻轻吹了吹,将它们折好。
锡悦帝看着宁祈风离开的方向,摸着胡子,愉悦道:“待那时,臣强主弱,大批量的有志之士,接会自然而然的归于宁祈风门下,他就算是不想当皇帝,也会被这滚滚战车,推着走向那帝位。人呐,一旦到了某个处境,再做决定便不可尊从内心,总会考虑良多。朕倒想看看那时,一堆下属在后面催着你,赶着你,求着你为帝,你还能如何?那些人可没答应你什么两个条件。”
。
终于到了出嫁的前一天,第二天便是封后大典,显安落坐在院子里的石凳处,玉手轻轻转动着桌子上的酒盏,呆呆的神情放空。
封后大典,她光是看这几天礼部透露的流程,便知道是十分隆重的,这比她上辈子经历的封后大典,不知道要隆重多少倍。
无论如何,过了今夜,她再想回到这个小院儿便是不可能了,从今日过后,父便不是父,兄弟皆不是兄弟,见到她都需要行礼。
显安落端起杯盏一饮而尽,眼里无喜无悲,重活一次,看着外界所有,皆有种看戏中人的感觉,自己总觉得难以融入其中,除了自己的父亲和弟弟。
显安落只有从这两个人身上,才能感受到自己是切切实实活着的,但是明日起,她便再难见到这两人,从这两人身上感受到亲情,自己似乎又要归于那戏中人的感觉。
酒壶中的酒斟酒满酒杯,再次被显安落一饮而尽。她无意与后宫,她都应当叫阿姨的人为敌,更不愿牵扯于其中,那么她到了后宫,究竟能够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