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无字牌位到底因为年代久远牌位字迹已经模糊,还是本身就没有字,已经无从求证了。
自县城重建成为九人村以来,祠堂的香火便日益衰落,一年一度的祭祀渐渐变成三年一度,五年一度,最终无人问津,一年到头不过村子里偶有几个老人前去祭拜,近年来村里人甚至商量将这祠堂拆了修一座招待所接待村外来的游客,以发展旅游业,却因虔老太太的到来而暂且搁置。
沈月眠回头一看,发现自己刚刚所处的夹缝,原来是祠堂的夹墙,只不过墙壁上破了一个半人高洞,洞内除了灰石碎砖,竟然还有一具白骨。
祠堂的夹墙里怎么会有白骨?沈月眠震惊之余更觉惊恐,这白骨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难道是祠堂修建之时便已存在?
看这白骨的身量,不过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怎么会有人将小孩藏在夹墙中?
沈月眠再一看,却见那小男孩正呆呆地坐在夹墙的破洞边,当他再回过头来看沈月书时,眼中竟似乎还带着几滴眼泪。
“这个情况,我也遇到过。“岑今今忍不住打断沈月眠,”那个小孩,也试图将我埋在祠堂的夹墙中,他当时还一直说‘妹妹别怕’。“
“这么说来,夹墙里所见的小孩子的尸体,难道是他妹妹?“阿吉摸摸脑袋,道。
沈月眠点点头:“这些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当年匪徒攻入县城时,他将妹妹藏在夹墙中,企图躲过匪徒,谁知……他妹妹却被闷死在了夹墙中。”
沈月眠说着,看了一眼墙角处的小男孩,小男孩依然低着头,没有说话,也看不见表情。
“后来呢?“阿吉忍不住追问,“后来你是怎么找到沉霜变成现在这样的?”
其实岑今今还想问当年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见阿吉先追问了,也就忍了下来,准备等沈月眠将这一桩故事交代完了再开口。
沈月眠叹了口气,看着灵台前那两个活死人手中高捧的烛光,等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
当时的沈月眠意识到眼前的小男孩不是人,十分害怕,也忘了祠堂外那些孤鬼幽魂,打开门便冲了出去,谁知刚出门,便见到一位圆脸老太太,手中提着个篮子,一边走,一边洒着纸钱,嘴里念念有词,那些游魂野鬼也都顺从地给她让开一条道来。
那人正是虔老太太。
虔老太太见了沈月眠,先是惊奇,她实在没有想到半夜的村子里还能碰见人,随后便索性将她带了回去。
“你们姐妹正好凑一起,一个留着这世上也怪孤苦伶仃的。”虔老太太声音慈祥,一边往沈月眠身上贴纸人,一边说。
沈月眠此时却是动弹不得,心里有苦也说不出,只能憋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虔老太太扔进了炼尸坑。
沈月眠掉到坑底时,首先触碰到的是一片柔软的土地,那泥土仿佛有灵性,承接着她,包裹着她,她仿佛掉进了一团棉花里,甚至没有受一点伤。
只是当她看清周围一切时,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