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这事倒是秦欢自己给忘了,难怪对方误会。
如今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七尺直径的大锅,肯定会被列为“特定物资”。
看来计划得缓一缓了,顺带,还得再请老娘吃顿饭才行。
咦,怎么自己做生意,都没请买家吃饭,每次先都要先请老娘吃饭。
好像总感觉哪里不对啊。
“那你先帮我弄一口锅。”
“好的少爷。”
看着总算是快逃出小魔王的手掌,胡大海面色一喜,揉了揉发麻的腰部。
还未等他提出告辞,秦欢又说道:“你随我到处走走,帮我瞅瞅有什么值钱的。”
“啊……”
“啊什么,整个庄子都是我的,我看看自家宝贝还不行?要不弄清楚的话,庄子上出了家贼算你的责任?。”
不明所以的人,听他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道理。
可谁不知道秦大公子是个什么德行。
家里宝贝都被他偷卖不说,矿产他都想卖,在他眼里就没什么不敢卖的。
要说家贼,眼前这位爷才是秦家最大的家贼。
“这架屏风如何。”
“少爷,这屏风结实耐用,美观大气。”胡大海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了。
放眼整个秦家,完全没几样拿得出手的物件。
可胡大海又不是憨批,这话他怎么敢直说。
不值钱的话,肯定是不能说,说了就会得罪人。
要是说值钱,那是更不能说。
你要敢说值钱,这败家子就敢让你买下来。
做了大半辈子生意的胡大海,那可是比猴还精的人物。
岂会不知道如此简单的人情世故。
正左右为难之际,秦欢果不其然的又问道:“结实耐用,美观大气,好啊好啊,那你帮我估个价,能值多少钱?”
“少爷,怕是……”胡大海眼睛直冒金星,连呼吸都开始困难了。
“怕是?我说你个胖子,你能不能说人话。这也怕是,那也怕是。咋的,读书时,先生就教你怕是两个字?”
见场面快失去控制,躲在外面偷听的祥叔,赶忙硬着头皮现身。
“少爷,这屏风是老奴从车马市上买来的,普通货,根本不值什么钱。”
胡大海看到老管家出来,简直跟看到亲爹一样。
就差没抱着老头大腿痛苦一场。
“额,不值钱就不值钱嘛,直说便是了。”
“那这幅画多少钱?”管家和牙人都不说话。
自讨没趣的秦欢,最后只能果断放弃变卖家产的念头。
他就纳闷了,怎么以前那个秦欢卖家里的宝贝,如此容易。
轮到自己这,什么都不值钱,还欠一屁股债。
难道是自己穿越的姿势不对?
没办法,他又不能走温情路线,去哄老娘开心。
他要是敢那样做,不用想,老马的骟猪刀,早已饥渴难耐的等着他。
……
……
“夫人,有惊无险啊,刚刚把牙人送走了,少爷也没犯病。”
“好啊,好啊,没胡闹就行,今天这一天总算快过完了。”
“嗯,家里的宝贝我都藏紧了,房契田契这些也换掉了。外面也都放话了,有不怕死,敢借钱给少爷,直接让豹子三兄弟住他家去。”
老管家像邀功一样,神采奕奕的说着,母亲也跟着偷笑。
“阿祥啊,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感觉这一天过的,简直比一年都要长,总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啊。”
“要不给少爷找个教书先生,读读圣贤书,学学礼法,说不定就会懂事了呢。”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咱家倒不缺请先生的那份钱。可如今兵荒马乱的,上哪去找这么个人呢。我娘家都是些耍刀舞剑的粗人,完全指望不得。”
“那老奴留意下,有合适的再告诉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