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父亲母亲在自己眼皮底下被那泥石流掩埋么?
“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云帆慌乱地将书包丢在一旁,狠狠煽了自己几个巴掌,“男人遇事不能摇摆不定,更不能怂!”云帆拾起地上散落的树枝,挑选了其中一株比较大的,双手忍不住地颤抖,吞咽了几下。
云帆梦到过这一段,或者说他曾无意瞥见这眼前的零星片段,在学校里打水时,同学间无意的嬉闹时,脑海里就忽然闪过这现在发生的一切,他相信这一切都并非偶然,所以他提前买好了周五回家的班车车票,计算好了回家的时间,避开了很多路口河关卡,只希望,能在那之前赶回去。
云帆也和母亲通过电话,让父亲母亲在那天先去领居家或亲戚家去探探亲躲避一下,可是母亲认为这些只是儿子考试压力太大做的噩梦罢了,还承诺了周五回家一定有一桌好吃的饭菜等着他。
“不会?是我害死了自己的父亲母亲吧?”还不如没打这个电话!云帆回想起这一切,呼吸困难,看着眼前直线距离不过几百米的两个山头,第一次发现是如此之远。
“这不可以,不可以的!”留给云帆的时间不多了,”我不是有操纵植物的能力么?那能不能在这一刻派上用场呢?”云帆擤了擤鼻子,闭上眼睛感受曾经让他血液沸腾的能量,如果连自己的亲人都无法守护,就算成为年纪第一,成为世界的主宰又有何意义?
入定一般,只关注自己的一呼一吸,回忆起之前在后山那个自己的小世界里的神通,行走的小泥人,会飞的兔子,一幕幕都浮现在眼前。
云帆转起那地上的树条,犹如一个维也纳金色大厅的首席指挥家,以树条为指挥棒,身体随着身体的每一次动脉涌动而律动起来,雨声雷声也在为他和声伴奏助彩,云帆置身空旷苍凉的群山中,感受到了上古神灵的召唤,在漆黑斑驳的泥地里起舞。
大山彷佛也接收到了神的旨意,密密匝匝的藤蔓,竹子从山林里一拥而上拔地而起,从云帆家所在的山脚往上爬升蔓延,互相交织彼此契合,猛地扎根在松动的土层间。藤蔓凝成一捆捆刀枪不入的围墙和触手紧紧吸附着滑动的山体,如同一个巨大的吸盘将整个山头牢牢套住。
云帆站在那山头的顶上,整座山的灵炁都为他所用,元素由乱流变得有序,山脉的墒增开始激烈趋于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