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不能陪他去皓京了。
突然那个黑衣人突然像受什么重创似的一顿,突然长大了嘴,瞳孔剧烈扩散。
他被人用刀捅进了后颈,血不断涌出,温热鲜活的液体洒落到她的下颚和脖颈。
他手中的刀软软滑落。
陈絮舟急忙一侧头,刀在她脸上滑出浅浅长长的一道血痕。
她脸色苍白,血在她脸上晕染开,仿佛是淮阳歌女在眼角用毫毛细笔勾勒出一朵摇曳生姿的阿芙蓉。
身上的人缓缓倒下去以后,她神志归了位。
然后看见了她身前那个举着刀,长身玉立站着的少年,他神色悲悯又慈悲。
恍若无意间跌入阿婆地狱的清白少年,被恶鬼撕扯生吞,他的眉眼像火焰般艳丽,他手染鲜血而慈悲佛心,一种妖媚的纵欲感和清冷的自持感奇妙地融为一体。
皓京王宫。
一个衣衫不整痞里痞气的男子正仰躺在金丝云锦绣就的软榻上男子“你赌谁能够赢”。
他随性不羁的气质与周遭华美堂皇的一切格格不入。
他穿着最普通的那种粗布蓝衣,也并不打扮仪态,头发就那么随意凌乱地散落肩上。
但与他打扮不同的是他的眉眼艳丽的过了份,鼻梁高挺,嘴唇薄而好看,一双细长妖冶的柳叶眼,妩媚多情,雌雄莫辨,似乎换一身打扮就会变成什么祸国殃民的妖姬弄臣。
一个一看就像娇生惯养金玉之家出身的少年嬉笑地把蟋蟀罐子放到桌上“魏吟雪赢不了,一个小丫头片子自以为有多厉害”。
他说这话违和的很,因为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小孩。
少年个子并不高,有着一张圆如满月的脸,可爱极了,眼睛是月牙形状的,一笑就让人舒心,肉嘟嘟的鼻子,一泓浅如月牙的嘴唇,皮肤柔软白净,活像个面粉糯米团子,嘴角还粘着黑芝麻糖饼后留下的残渣,
与他可爱温和的长相不同的是他通身华贵,穿着华贵的紫白色锦服,脖间带着碧玺貔貅。
“柏无相才是真正的怪物呢,要不我们也玩吧,尔雅”他小心翼翼的揭开了罐子,桌上出现了一只碧绿色大蟋蟀,头宽胸圆,足节有力,他脸上露出了痴迷的笑容。
“你想入局就自己入,我可没兴趣”妖娆男子将桌上的书扣在自己脸上,利落干脆地拒绝了那个少年。
少年似乎并没有将他的拒绝放在心上,仍旧兴致勃勃地逗弄他的‘将军’“我一直听你们提起他,怪烦的,要不,送他份大礼,叫他记住我才好呢”。
少年咧开嘴舔掉嘴角的芝麻,笑的开心又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