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周之龙的话,李立心中一片茫然。
难怪周之龙亲自过来,敢情在那什么柳先生面前,他也只是个跑腿的啊!
这忽然冒出来个柳先生,李立其实相当不感冒。开什么玩笑,那李二蛋又没有跑到异国他乡去,这渔阳山距离曹河乡不过半日路程,骑马那更是抽根烟的功夫就到了。再则,李二蛋和二狗子上了渔阳山,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曹河乡谁人不知?
说什么好一番辛苦寻觅,却没有打听到李二蛋的消息,如今终于找到了你,宛如失散多年的亲兄弟来认亲似的……真把自己当傻二蛋糊弄呢?
要是真正的李二蛋在这里,一听可以为父亲洗刷冤屈报仇,肯定不会想那么多,一把鼻涕一把泪就跟着人家去了。可如今的李二蛋,呸,李立,却是一个崭新的灵魂。
想用李道年的事情来打动他,不怎么现实。当然了,穿越过来占据了人家的身体,李立嘴上不说,心中却还是有几分愧疚的。若是力所能及,他也会为李二蛋做一些事情。
想到这,李立感慨一声:“原来如此,不过,小弟哪有柳兄那等志向。当年的事情,咳……背后推波助澜的非富即贵,更有甚者就是如今的县太爷。小弟如今连糊口都成问题,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说罢,李立一副无能为力愁苦万分的模样。
周之龙听得出李立的婉拒之意,但他前面说是代柳先生来邀请李立前去会面,本就是存了这个打算。他说不动,那就让柳先生来说,以先生的才华和见识,说动这个李立绝不是什么难事。
因此,他也没在意李立那拒绝的意思,只是笑着道:“李当家的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些周某一介粗人就不太懂了。周某也只不过是代我家先生,邀请李当家去见一面。不为别的,李当家和我家先生同命相怜,在一起想必是有不少话说的。甚至,李当家如今有什么困难,不妨和先生提一提,相信先生肯定乐意帮李当家一把的。”
人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立也知道推辞不得。毕竟,他还要和这群人打交道的。说的直白一点,就冲人家刚刚甩手拿出的十两银子出场费,他李立走这一遭也值得了。
李立只得笑着答应:“小弟何等何能,让那位柳先生如此青睐?不过,盛情难却,小弟一定前去拜会柳先生。”
周之龙得了答复,也是高兴一笑,道:“那么,明日在钱塘县悦来酒楼,不见不散。”
“啊?去县城?”李立吃了一惊,从这渔阳山去县城,其实也不算远,十多公里的样子。关键是这又没个交通工具,就凭他这副身板,走到钱塘县估计都累趴下了,难不成爬着去酒楼?再则,人家相邀,那多半是定在午饭时间,自己就算天蒙亮就出发,中午之前也未必能赶到钱塘县城啊……
但那周之龙却似乎知道李立的担忧,哈哈一笑:“李当家的,周某可是早有准备的,我这次来,一共骑了三匹马,等下会留下一匹,明日你可以骑马进城。”
李立一愣,原来是给自己安排了坐骑啊,那倒没问题了。骑马是一项技术活,李立身为兵王,却也是会骑的。
此刻三人也是到了山脚下,周之龙笑道:“陈松,过去牵一匹马来给李当家的。”
这也是彰显豪气和背景的一种做法,希望可以打动李立。毕竟,这年头送一匹马,那可是堪比送一辆小轿车的。要是什么名贵品种,什么照夜玉狮子、踏雪乌骓,那得是限量版轿跑了。
陈松领命而去,但不多时就慌张的跑回来:“老大,马不见了!”
“什么?!”周之龙大惊失色,慌忙跑了过去,果然,他们拴马的地方,空空如也,除了几坨马粪,啥也没有。
“这……这……”周之龙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回头看向李立,李立被他看的一脸懵逼,随即反应过来。人家以为这渔阳山就是他们的地盘呢,现在马不见了,那肯定是青龙寨的人干的啊!
李立连连摆手,道:“二位,这可不是我们山寨的人干的啊,刚刚二位是从山上下来的,我们山寨的人都在山头呢……”
周之龙郁闷无比,他与陈松骑马而来,特地给李立带了一匹。可是骑马无法上山,尽管渔阳山就是个小山包,但那也无法骑马上去,只能是在山脚下找了个地方拴着。而且周之龙也很放心,这里是青龙寨的地盘,我到青龙寨做客,马拴在门口难道还能丢了不成?
现在,还真的丢了!
周之龙心中虽然恼火,却也不好在李立面前发作。好在是三匹马价值固然不菲,但贩私盐这点钱还是有的,况且,他们背后更有柳先生这个靠山。只能是闷闷的吐了口浊气,道:“那……那就这样吧,我们回了,就不劳李当家的远送了。”
李立也是觉得不好意思,干笑着摆手道:“那二位慢走,明日我定然准时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