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抱着一个七八个月大的小童进来了,小童张开双臂就对着白藤喊:“嗯妈……”。
“他是谁?”白藤问。
“他是你孩子鹿儿啊。”江老太太说。
“什么?他不是没满月吗?怎么突然这么大了?”白藤皱起眉头。
她想了一想,好像突然醒悟过来,“喔——我知道了,”她笑着跳了起来,到江子令旁边,拍了拍他的背:“又是你出的主意对么?你又消遣我,这次还伙同伯伯婶婶来消遣我。”
“你连爹娘都不叫了?你还调戏我丈夫?”曾晴西站了起来,然后呜呜呜哭了起来。
江子令很不耐烦,对她说:“晴西,这点事儿用得着委屈吗?你坐下来。”
白藤一脸震惊。
鹿儿咿咿呀呀,偶尔对着她蹦出个“妈”字。
这一夜,她陪着这个陌生的小孩睡觉。
江彦被她赶到地上打地铺睡。
“是父亲想出这种生米煮成熟饭的点子骗我嫁给江彦吗?”她想着。
她看着眼前的小孩,模样确实有几分和自己相似。
“但是曾晴西确确实实存在,而且是子令的妻子。那么子令不爱自己就是事实了。”她心里一阵绞痛。
她想起从小就和子令一起玩的光景。
那时候江彦比他们大几岁,很爱读书背书,很少和他们接触。
江子令则有很多鬼主意,带着她烤地瓜、爬树掏鸟窝、一起画图、下棋、弹琴。
江子令说过长大要娶她。
父亲就她一个女儿,和江家是世交,但是两家都强行要她嫁给江彦。
“将来江彦会考取功名,是可塑之才,江子令没什么出息,将来还是要依靠他哥哥的。”父亲说这话的场景确实就在前几日。
白藤不知不觉睡着了,梦中她的头似乎正在被人砍下来。那个过程极其痛苦,脖子被刀一下一下地砍着,在垂死的过程中,地狱般的剧痛撕裂着她。
“啊——”她尖叫着醒来,吓到小孩和身边的江彦。
阳光已经很强烈了,金黄色地光洒进卧室,和梦中灰暗的马厩反差强烈。
“你怎么在我旁边?”白藤用力推了一下江彦,令他差点滚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