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进财一愣，随即脸上有些不太自然，“此事已经过去许久，徐公子问这个做什么？”

徐妍正色道：“实不相瞒，我有一位朋友近日也遇上了雪娘子，他的家人更是被那女魔头所擒。小子不才向武林盟主请命调查此事，还望苏老板配合一二。”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隐约有威胁之意，苏进财不敢装傻蒙骗。

这件事说起来不太光彩，他也不想提太多，徐妍便问他：“先前与尊夫人交谈得知，苏老板是在临城附近的山中遇见女魔头的？”

苏进财点头，“是白空山。临城与青州交界处的一个山村里。”

有了确切的地点，这就有了新的线索，徐妍脸上露出些笑意，接着问道：“你可知她是否常住那一带？还是跟你一样只是偶然路过？”

苏进财喝了口茶，低着头道：“我与莫老兄进山去收皮子时候听闻那附近来了一批逃难的灾民。那人……应该也是路过。”

他言辞间略有闪躲，怕是还有些难以启口的事情未曾说出来。

徐妍料想这中间或许还有些内幕，苏进财不说她也不强求，只接着问：“那后来呢，她害得你家道中落，你不曾报官吗？她又是如何脱身的？”

苏进财苦笑一声：“这样的事情叫我如何报官……我在外头给她安置了一个住处不曾领进家门，等到我发现家中生意一落千丈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踪影。”也就是说，他对林雪根本没有设防，就这么放雪娘子走了。

徐妍心中有些失望，苏进财是她在一堆卷宗中找出来的线索，如果连他都不能再提供什么线索的话，她就只能去白空山碰碰运气了。

这时候，白氏做完了晚饭过来请两位去用饭，徐妍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起身朝苏进财夫妇一拱手，“打扰两位了，我还有事，就不耽误你们用门用饭了，告辞。”婉拒之后她打算就此离开。

白氏还要再留他，徐妍眼角扫到屋里的盆栽，突然想起身上那一支干花，便取出来给苏进财和白氏看。

“两位对这个有什么印象吗？”

雪娘子玩弄过的每一个男人，最后都会给他们一朵枯玫瑰。相信苏进财也不例外。

苏进财看着干花摆摆手，这种晦气的东西，扔都来不及谁还记得。

“请公子给妾身瞧瞧吧。”一旁的白氏却开口，从徐妍手上接过干花仔细嗅了嗅，对徐妍说：“没错，就是这个香气。那朵花在我枕边留了一宿，老爷或许不记得了，但这个味道与一般玫瑰相去甚远，妾身印象倒是深刻。”

多少也算有了一些头绪，徐妍再次谢绝了白氏的邀请，还是不留下与他们一同吃饭。

“多谢两位告知线索，徐砚记下了。改日再来登门道谢。”

白氏将她送到门口，突然说了一句，“其实我应该感谢她。”她朝徐妍一点头，微微一笑关上了院门。

感谢？徐妍看着白氏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