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顾清欢垂下了眼眸,身上像是染了一层的落寞,可也仅仅是一瞬间,又恢复了往日的神色。
韶之晏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的顾清欢,竟伸出双手,扑进了顾清欢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
顾清欢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缓缓抬手,抱住了怀里的韶之晏。
韶之晏瞧不见顾清欢的神色,可却能感觉到顾清欢的双手在微微的颤抖着,似乎是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好像要将韶之晏嵌入他的肌骨里。
韶之晏看不见顾清欢的模样,可心中隐隐觉得有些担心,试探的出声道:“顾清欢?”
顾清欢听见了韶之晏的声音,又将她抱的更紧了些,将头埋在了韶之晏的颈窝。
韶之晏感受到了颈部的湿润,微微的愣了一下,心头满满都是苦涩,像是把心揪在了一起,就连视线都被泪水染的模糊了许多。
鼻尖环绕着的,是那股熟悉的龙诞香,温软而浓烈。
韶之晏想要安慰顾清欢,便轻轻的,温柔的,一下下的拍着顾清欢的背。
‘顾清欢是皇上啊,能够走到现在一定已经很累了。’
韶之晏静静的想着,可心底却越来越难过,唇瓣微动,放缓了声音,轻声说道:“顾清欢,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这是我身负的责任。”顾清欢故作轻松的说着,语气似乎也是与平常一样,听不出什么异常。
顾清欢松开了自己的怀抱,微微抬手,轻抚上韶之晏的面颊。在星空和烛光的映照下,韶之晏的容颜似乎变得有些不真实,可眼眶里的泪水却刺痛了顾清欢的心脏。
顾清欢小心翼翼的拭去韶之晏眼角的泪水,扯了扯嘴角牵出了一个还算好看的笑容,缓缓道:“只要你不离开我就好。”
心头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的刺痛了,泪水不争气的落下了眼眶。
韶之晏多想答应顾清欢啊,可理智却在制止自己。越是这样,上一世的记忆就越发深刻,那刻骨铭心又痛彻心扉的记忆,不断地在韶之晏的脑海里闪现。
可是这已经是他们二人最后的时光了,就算是小小的放纵一下也好,韶之晏想要留下那片刻的温存。
韶之晏微微抬头,认认真真的看着顾清欢的眉眼,伸手揽住了顾清欢的脖子,闭上双眼,吻住了顾清欢的唇。
韶之晏的吻温柔又缱绻,旖旎又缠绵。
一吻终了,韶之晏缓缓的离开了顾清欢的唇间,细细的看着顾清欢的容颜,抬起手轻抚过顾清欢的眉眼,朝着顾清欢笑了笑。
就是这样的笑容,夹杂着数不尽的哀伤,伴随着漫天的星辰,映入了顾清欢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