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行歌握着金大少的手又是感动又是羞愧还带着万般的无奈道:“金兄,你能这么说,小弟我已经是感激涕零,你是真把我当兄弟,但是这事儿,真的,真的不能管,也管不了,也怪我,这也是兄弟我为什么不做京城的生意的原因,谁知道天津那个……算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用,货是我拉来的,没送到你们宅院里,就是我的……”
“哎,这怎么话说的?小虫你这可是不把我当兄弟了,这一船东西哪怕是在杭州给人砸的,那也是我的,我说买了,甭管到哪儿,那就是本少爷我的了,这事儿我得管,银子,我掏,你要是真拿我当兄弟,就得按我的来,不然,咱俩就当没交情了。”
钟离行歌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紧紧握着金大少的手,微微颤抖着低声道:“能交到你这样的兄弟,我赵小虫简直是上辈子修了大德,我……”
“咱们是讲交情的,那不是钱能买来的东西,何况,当初方老板那没有你出头,搞不好我还就被那两孙子给揍了呢,所以咱别说那么多,这事儿过去了,后面的让大理寺查去吧,老子非得……”
钟离行歌晃了一下金大少的手,欲言又止,却又显得焦急万分,憋了半天才悄声道:“这事儿不能管,就算查着了,大理寺也不敢管,这里面牵扯着兄弟我以前的一桩子破事,太丢人,没法提,我只能说,那,那,那跟一公主有关……”
金大少眼睛一下子瞪的像是两个大号鹌鹑蛋一样,脸都僵了,悄声道:“公主?”
钟离行歌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甩开金大少的手低着头走到一旁沉默不语,金大少长长的呼了口气,向四周看了看,还黑着脸但是带着满脸疑惑的蒋六在一旁皱着眉看着他俩,金大少像是自言自语道:“得,这可是捅了个大篓子,”然后走到钟离行歌跟前,“具体什么事儿兄弟我就不问了,我也不想知道,但你要这么说,就砸点榴莲芒果什么的,你就烧高香吧,起码吃饭的家伙还在就不错了,钱,什么时候都能赚,脑袋没了,你就什么都别想了,所以啊,别唉声叹气了,我一会儿让人把受了伤的兄弟们送到医馆去,咱们啊,还是奔东四牌楼喝茶去,别想太多,发生了已经发生了,你还能怎么着,是不是?”
钟离行歌单手捂着脸微微点了点头,金大少和蒋六让那些受伤轻的把伤势重一点的扶起来都走下船,然后雇了十几辆大马车全都拉到了就近的医馆,又派人让家里来人,帮看着船,然后拉着蒋六和钟离行歌奔东四牌楼了,金大少觉得,惹了公主还能活着就不错了,钱算什么,反正他有的是,这事儿就算完了,事儿已经完了,该干嘛干嘛呗,生那闲气也没用。
钟离行歌听着这么一说,蒋六看到冰船也无大碍,虽然手下都受了伤,但大多都休息几天便没事了,于是和金大少一起好言相劝了几句,钟离行歌连声称谢,三人便去了东四牌楼的福建茶馆喝茶去了。
街角,一个叫花子蹲在路边,手里拿着一个破碗,满脸的伤痕,面无表情都自带着三分狰狞,看着三个人的背影,隐隐闪过一丝古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