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皇后宫中,有他萧临风的人。
“嗯。”萧临风不在意云惋惜话里的嘲讽之意。
“不知从何时起,我梦中总会出现一个面目不清的女人。”他的声音低沉下来,混着落雨滴答,一声一声直入云惋惜心中。
“我每次梦到她后,都会忘记梦里的事。只是醒来后,莫名会有心痛之感。你说奇不奇怪?”萧临风与云惋惜并排走着,穿过一片芭蕉林。
云惋惜心中巨震,上一世的萧临风可没有做过这样奇怪的梦。这一世他梦里的女人,该不会是她吧?
“今日我第一次见你,竟也有种一模一样的心痛之感。你说这是为何?”萧临风似乎在问云惋惜,又好像在问自己。
“也许殿下错将我当成了你梦中的女子也未可知。”云惋惜不动声色,语气没有丝毫起伏。
“也许吧。”萧临风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雨才下不久,白日里的池塘竟然水都没到了石阶上。
“云惋惜,古人有句诗词你听过吗?叫做巴山夜雨涨秋池。”萧临风又忽然跟云惋惜谈论起了诗词。
云惋惜将手伸出雨具外,水滴顺着她的玉腕蜿蜒流入。君问归期未有期,这是上一世的她身处异国时,给萧临风传的信中的一句话。
那封信,也只有这一句话,其他的千言万语都化作的泪痕斑驳点缀其上。
“你说现在的情景,像不像这句诗?”萧临风见云惋惜停下捧雨,也不去阻拦,好似没有看到她怪异的行为一般,继续神色如常地与她聊着。
原来到了这一世,她的心竟然还会疼。不过却不再是为了眼前这个人,而是为了上一世的自己。
她在异国受尽侮辱时,萧临风在西风当逍遥皇帝,她含泪写下诗句盼他将自己接回去时,萧临风在与云凤鸣欢愉。
“我觉得不像。”云惋惜收回手,凉凉一笑。“这句诗寄托着对妻子的思念之情,现在的情景,何处有对妻子的思念?”
“况且这句诗,诉说的是从前。你我,何来从前?”云惋惜直视着萧临风,双眸深不见底。
萧临风脸色终于灰暗下来,他正是想借此诗此景,向云惋惜诉说自己对她的爱意思念。没想到,她如此直白的驳回。
“殿下,我想你我只有一面之缘,你大可不必如此。”云惋惜眸中满是不屑,这种不屑刺痛了萧临风的心。
他惨然笑道:“或许你觉得我在骗你,可我还是要说。我见你第一面,就有说不出的熟悉感,就有说不出的亏欠感。我今天一直在想,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他上一世将自己送走的时候,也是这样笑的。那种熟悉的疼痛让云惋惜眼中,下意识的泛起了水汽。
“也许是吧。”她不想用这双泛着水汽的眸子看萧临风,于是低下头。
下一秒,萧临风的眼中也忽然有水流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