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其仪生平第一次对云凤鸣发这么大的火,一时间其他三个人全部愣住了。还是云母打破寂静,嗔了一声:“老爷,凤儿只是个孩子。”
只是个孩子?那她云惋惜难道就不是了吗?何况云凤鸣今年已经及笄,这话说得也太偏了。
云相背着手不住踱步,云惋惜被赐给了宁王,以后各家花会肯定会争相邀请她。正好乘此机会,慢慢地重新让云凤鸣恢复名声。
现在太过偏心,对凤儿一点好处都没有。
“你先把凤儿带回房好好休息。”云其仪吩咐云母到,云母柔顺地点头,云凤鸣却一把甩来云母:“爹娘,你们就看着这个小贱人欺负我吗?”
云惋惜看向云其仪,云其仪低着头默不作声。她在心里冷笑不止,谁刚才说云凤鸣再说一遍小贱人就罚抄禁足的?
既然他们舍不得罚云凤鸣,那就让她来好了。
云惋惜惊呼道:“我的诰命服被烫破了!”云相脑袋“哄”的一声,一片空白。在西风国,因为现在的皇帝萧权把皇家尊严看得比命还重,诰命服如果损伤,往重里判就是死刑!
“姐姐,你冲着我来就好了啊,何必去损坏我的诰命服!皇后娘娘说过几天就要召我入宫,我该穿什么啊。”云惋惜担忧地看着云相。云相面色铁青,一句话不说。
云母当即说道:“皇后问起来,你就说是你不小心弄破的,万万不可提你姐姐听见没有!”
云惋惜眼帘微垂,那就陪你们玩下去罢。
她委委屈屈说道:“母亲的话,我哪敢不听。”云母这才满意地冷哼一声,这丫头到底还是知道云府才是她的依靠,如果她一直像前段时间无法无天,那还得了?
“可是我这样说,传出去了,大家都会觉得云府的女儿没有教养,连个茶的端不好。”云惋惜声音越说越小。
一旁的云凤鸣听了这话一下子跳了起来:“小贱人,你少在那指桑骂槐!你说谁没有教养?”
云惋惜不理会她,只是继续委委屈屈说着:“而且,若是碰到皇上了,皇上说不定以为父亲对他有什么不满,才让女儿穿着破诰命服觐见。”
这话让云其仪眉心猛地一跳,神色晦暗不明。
他知道萧权最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猜疑心又重,说不好的话,真的会这样怀疑他。
云凤鸣呆住了,她不知道怎么就忽然牵扯到了这么多人。
“惜儿,你的针线手艺是最好的,你自己去补补罢。”云母到底是宰相夫人,其中利害关系还是能领略一些,立刻转了脸色。
云惋惜的针线手艺自然是好,因为属于云凤鸣女工那一部分,都是她云惋惜代做的。而她的女工,却是云凤鸣随便做的。
每每在宴会上,大家都会对云凤鸣佩戴的荷包夸赞不已,而对她身上的荷包尽是鄙夷。
这些年来,她为云凤鸣背了多少黑锅,她自己都快数不清了。
“可是,这上面的材料我没有啊。”
一句话,让云相的脸色,彻底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