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简虽然答应了苏观云的邀请,可是有件事,却让她犯难。
陆吾从来没当他自己是侍卫,自然也从没当张小简是小姐。怎么才能让陆吾乖乖听话,跟她出府呢?
况且昨夜她与陆吾吵了一架后,已经一天没有说话。在张小简的冷战原则里,先开口理对方的人就输了。
她辗转反侧了一夜,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几时睡去。
还是第二日银耳推醒了张小简。
“小姐今天不是答应了苏小姐吗赴宴吗?该起床洗漱啦,银耳给小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张小简实在困的很,一把拉过被子就盖住耳朵,假装听不见。
“小姐你这样苏小姐会伤心的,快起来吧。”银耳拉了拉被子,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张小简。
磨蹭了许久,张小简终于从被窝里孵了出来,眼睛半闭半睁得任由银耳帮她涂脂抹粉。
“小姐今日穿这件怎么样?苏小姐送来后你都没有穿过。”
银耳从衣橱里拿出一套霜灰色襦裙,裙身上还有一层如蝉翼般轻飘的薄纱。旁边还有一件雪线绣花的丝质大袖衫,和一条藕色披帛,充满少女感又不张扬的配色,很符合江南女子似水的情韵。
张小简看了看,说道:“不好不好,我这人走路东倒西歪的,回头全给勾丝了怎么办。”
她也不是不喜欢,毕竟哪个女孩子能拒绝美好的小裙子呢。只是张小简虽然是个小姐,平日里穿的却比较简洁。
一来是她整日呆在竹园里,梳妆打扮再好看,也没人看;二来是她这个人实在有些吊儿郎当,若穿个净色系的衣裙,不出半日就蹭泥蹭灰。
“小姐先穿上试试,不合适咱们再换好不好?”银耳劝说道。
“好吧,那试一试。”张小简也确实有些心动。
张小简一番穿戴后,银耳又替她梳好了头发,戴上一只簪花步摇,最后抹上红色口脂。
银耳歪着头看着镜中自己小姐,露出了十分满意的笑容。
当然张小简也很满意,在镜子面前转来转去的看了好几圈。都说人靠衣装,果然不假,但同时也觉得整个人拘束了不少。
“小姐你看你现在多好看呀,宛如天女下凡。”银耳在一旁吹起了彩虹屁。
张小简笑着说:“你怕是昨日银耳莲子粥喝多了吧,嘴这么甜。”
“小姐,咱们差不多该出发去苏府啦。”银耳看着时辰说道。
张小简拉着银耳坐下,有些担心的说道:“原本要你好好休息的,结果一大早又为我忙活这么久,现在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小姐别担心了,银耳在医馆待了这么久,已经全好了。”银耳说道。
张小简也不知道真正的柳令宜是否知道银耳的病情,她便不敢轻易显露。
“马车奔波,今日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这次就让陆护卫陪我去。”张小简突然福至心灵般找到了开脱借口。
“你帮我去跟老陆说一声,就说你身体不舒服,我需要一个随从,问问他二十两,去不去。”张小简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