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本来没什么,这古代社会的礼仪不就是跪着吗?可是当肖乾注意到跪在自己左前方的秦勉脸色不佳,再注意到他的膝盖处有一些斑驳的血迹之后,这心里的正义感又忽然间井喷了。
都是老皇帝的儿子,凭什么你就坐在上面耀武扬威,别人就要跪在地上,而且还是跪在布满钉子的牛皮履带上。
“王爷,您先起来,这儿没有让您跪着受罚的道理。”
肖乾动手将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的秦勉扶起来,然后用脚勾过离他最近的一把椅子,将人安置在椅子上,语气急躁:“你大早晨起来睡蒙了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别人让你跪你就跪,也不看看那地上有什么,那么多钉子跪在上面,膝盖不疼的吗?”
这话一出口,在场所有的人,包括秦勉和祁王秦浩都愣了。
这人是谁啊?
竟敢对三王之一的梁王如此说话?
即便是府上的谋士,也不应该如此大不敬。
祁王秦浩十分气愤的拍了下桌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直接来到他们来跟前儿,指着秦勉喊道:“三弟,这就是你府上的谋士?如此无法无天,不知礼数,来人!”
“闭嘴!”肖乾掷地有声的吐出两个字后,现场鸦雀无声。
这肖乾,在二十一世纪就不是个善茬儿,是个有脾气的人,谁要是触到了他的逆鳞,那就是毁天灭地的场面,这人极重义气,一旦认定了谁是兄弟,那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的人,不曾想,这穿越到了古代,依然改不了骨子里桀骜不驯的个性。
“你!大胆!”
这说话的是祁王身边的谋士,庄自成。
肖乾冷眼看过去,嘴里嚼着冰碴子一样又喊了一遍,“shut up。”
这祁王秦浩和他的谋士庄自成大概是真的蒙了,竟然愣在当场,真的闭嘴不说话了。
空气中的温度一降再降,冷的梁王秦勉有些罩不住了,小心翼翼的拽了下肖乾的衣袖,极其警告性的看了他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肖先生,你不可以这样对我大哥说话。还不快过去赔罪。”
肖乾此时此刻已经后悔了,悔的肠子都青了。
这是古代啊,一句话就能要人命的时代,他不能死啊,死了这游戏就玩儿完了,自己也永远回不去二十一世纪了。
越想越后悔,干嘛冲动啊,说两句软话把人糊弄走了不就完了吗?
哎!
肖乾咬着后槽牙站在原地思前想后的看了一眼祁王,当他看到秦浩那一双三角眼里正冒着熊熊大火,以及准备将他碎尸万段的表情后,肖乾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去他大爷的,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干脆将错就错吧,不然,现在跪地求饶也只能换来一个大不敬的罪名,还是得死。
把心一横,转过身来对祁王秦浩行了一极其隆重的君臣之礼,然后说道:“祁王殿下请见谅,肖乾只是一时情急,毕竟梁王殿下曾有恩与我,方才见梁王殿下膝盖处有伤,所以才急躁了些,祁王殿下一向宽宏大量,宽厚待人,自然能够理解肖乾一心护主的心情,想必也不会真的与我计较的,对吗?”
祁王尚未表态,肖乾又继续道:“梁王殿下与您是亲兄弟,您自然也是关心梁王殿下的,如今殿下抱恙在身,还请祁王殿下允许,让梁王殿下先去休息治疗,您这边有什么话可以问臣,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祁王本来还是一肚子火,但肖乾的一番话说完,他便立刻改了主意,说道:“来人,请医师来给梁王殿下诊治,不必回寝殿,就在这里看,至于肖乾,既然你是三弟府上新来的谋士,那本王倒真是有些问题想问问你了。”
肖乾别无选择,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说道:“祁王殿下,您有什么事儿就问吧。”
祁王道:“大秦律法严明,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梁王殿下昨夜私自潜入禁地祭拜十恶不赦之人,此事父皇非常震怒,派本王来主要是想让三弟给个说法,刚刚的跪钉板,不过是一点家法,让三弟他长长记性,肖先生,你既然是梁王府的谋士,那你帮本王分析分析,这罚的是对还是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