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燕春楼中众人还尚在酣睡郑
楼台门廊下燃了整夜的灯笼,被一阵清风卷去火苗。
临二楼凭栏旁一树上,鸟儿飞上枝丫,刚叫唤了两声准备伸展筋骨捕虫子吃,就被突然而至的一阵动静惊到,赶紧摇晃着扑棱起翅膀,骂骂咧咧地飞远。
楚霓忍着双腿发软,蹒跚地抬腿跨上了二楼凭栏处。
一阵酸胀麻痹感传来,让楚霓不得不稍微停顿一下缓了缓,才慢吞吞地攀窗。
待到一站定,连接肌肉之间的筋骨一拉又扯着了。
这猛地一疼,可把楚霓气的,恨不得把秦肴冽一百遍掉!
及笄花宴那袭红裙早已破碎不堪没办法穿了,身上累赘拖拉套着的,还是楚霓从秦肴冽衣橱中随便扯了披上的劲装。
昨夜被皇甫承炽吓了一通,自己又一夜未归,也不知道朔风凛冽那处可否有暗哨,实在大意不得。
是以,再疼再不适,楚霓还是忍着扶住腰,回了自己屋子。
还是赶紧把衣裳换了才是。
楚霓本就忍着不适,打开衣橱柜门的瞬间,楚霓整个呆住了。
面上神情如打翻流料盘一般,复杂……
良久,楚霓这才无奈叹气,伸手推了推抱膝蹲坐,歪着头倚靠在衣柜角落睡觉的夏懋。
道:“夏懋,醒醒醒醒了喂”
朔风凛冽
早间起来,因昨夜一时没克制好,惹得楚霓不适,早早就朝他发了一通脾气,秦肴冽好生哄了一通才完。
后来按着楚霓的要求增删细节,给她绘了一副布防舆图,这才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回了屋子。
刚将地面凌乱的笔架物什收拾好,秦肴冽一转头便见着卧房内四处零散着的衣裙布料。
秦肴冽低笑,一股别处的火气又冒了起来,无奈只能摇头走到里间收拾残局。
此刻哪儿还有什么火气,早随着昨夜的回味和床榻上那一撇红色消散。
“骗子!”秦肴冽低声笑骂,情绪间却分明夹着宠溺。
只这宠溺也只是一闪而过,突起一声特殊的暗号,让秦肴冽恢复往日的凛冽。
转头看向异动之处确定来人,秦肴冽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轻蔑一笑,而后才吩咐道:“十七,下来。”
不过瞬息,竹舍的房门便被打开,从外头闪进一位相貌平平,表面年龄看起来约莫十来岁的少女。
就是满脸的表情与眼见的年岁不符,冷得很。
这便是秦肴冽派驻在蝶谷中的另一暗哨,十七。
除去戚夫人培养出来的十位贴身暗卫,朝后排开的,以十开头未冠戚姓的,则是秦肴冽自己栽培起来的暗卫,这十七其实年岁并未有像面上看起来这般,身形有异犹如孩童,不过是所习功法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