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抛下对秦肴冽的忌惮不说,待他打下北狄,安抚完胤朝民心,召回炎城封上个体面的公候爵位岂不美哉。
可惜,随后一封主帅失踪的密报搅乱了仁宣帝的盘算。
陶福寿在信中说得分明,是夜北狄突袭被秦肴冽料中,秦肴冽交代好城内防守并进攻一并事宜后,便带亲卫突袭北狄大营。
这一战,一鼓作气夺回了原先失守的两城,且北狄那处的将领也失了大半,可谓真真的元气大伤。
跟着秦肴冽一齐去的亲卫一杀完负责的将领便分批回城,事情生变也是在此处,跟着去的人都完好无损回来了,但唯独少了秦肴冽。
陶福寿等人等了一夜,直至隔日太阳落山还未见秦肴冽身影,这才赶忙写了急报送回。
大战临前,主帅失踪可谓闻所未闻。
陶福寿在心中便说了,如今有变,那北狄遭逢重创之后退兵数百里,但是只要北狄不降,终究还是不能松下戒备,且那大军也还在远处驻扎,也不知道暗地里还打着什么鬼主意。
这份密报既是禀报,也是求助,陶福寿经上一役,自觉身死卫国尚不足惜,但唯恐北狄狼子野心,此番倾巢而出对胤朝边防不利,遂请仁宣帝定夺是否派遣另一主帅掌控场面。
陶福寿说得情真意切,仁宣帝便是想骂他一句孬都不行,一时间烦躁盖过捷报的喜意,愁得头发都得多白了两根。
大手一挥,直接把球给大臣们踢过去,让他们举荐得力干将赴任。
另一边,将军府。
戚贰遣散了众幕僚同楚霓细说密报的内容,而楚霓紧锁眉头听完了秦肴冽失踪事件始末,放在圈椅把手上的手攥得紧紧的。
片刻,楚霓才抬头看向戚壹,问道:“秦肴冽于沙场上的习惯你要比我清楚得更多,难道探子探不到他的踪迹,你也没办法想一想他可能因为什么变故才隐藏自身消息的?”
戚壹沉吟道:“随将军偷袭的亲卫都是自戚夫人手底下长成的,与将军配合向来默契,绝无可能放任将军一人落难,虽如今明面上的消息是将军阵前失踪,但以我对将军的了解,将军定无碍。”
楚霓继续追问:“你既如此笃定他无碍,那为何适才还需同府中幕僚商讨应对旁人试图中伤秦肴冽的对策?”
戚壹抿了抿唇,他还能说什么。
也顿时心生了然,为何将军旁的都看不上,偏生选了这一个身世颇有疑云的女子。
楚霓的眼中尽是寒芒,戚壹顿了顿终归还是妥协道:“我适才都是为着宽慰你,这么多年来,将军无论有何打算,都会留下蛛丝马迹叫我们安心作旁的安排,此次事发的确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