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包正才一出山林,就看到远处几缕缓缓升起的炊烟,顺着炊烟的方向走,就是小包村了。
再花了一段时间抵达小包村,包正深深的感觉到这具身体的弱不禁风,前世的他是练武的,别说走几十里山路,就是再远个四五倍他也不会喘上一口气,而此时此刻的他早已被累的汗如雨下,气喘吁吁。
才一进小包村,包正就觉得气氛似乎有点不太对,过往行路的村民似乎都想上前和他打招呼,却又畏畏缩缩的,好像在犹豫什么,生怕触了霉头。
不会是寇氏出了什么事情吧,包正一面想着,一面加快了步伐,尽管早已累的两腿发软,眼冒金星,但是赶路的速度却越来越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包家大院的门口。
一推门而入,包正就见院子当中站了好几个村中的闲汉面色凝重的在聊着甚么,村正包九宽也在其中,而家里唯一的仆人,七岁的丫鬟小桃则颓废的坐在正房的门槛上,披散着头发哇哇大哭,另有村里的几个妇人在安慰她。
见到包正回来,包九宽连忙倒腾着自己的老寒腿,飞快的跑到大门口牵住包正,然后一面把他往院子里拽,一面长吁短叹的说道:“我说小黑子呀,你可要听二爷爷一句,进了屋甭管看见啥,都要挺住。”
“二爷爷,你先告诉我,让我心理有个数,是不是我娘她?”似乎是被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所感染,包正心中也一阵阵的难过,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
包九宽看包正流泪,也不禁心疼,做为小包村里辈分最高,年龄最长的老人,村里有哪个娃娃不是他看着长起来的,可是尽管再于心不忍,包九宽还是不得不对着包正点了点头,“你娘她,走了。”
只“走了”两个字,就像是在包正脑子里撞了钟一样,让他的头嗡嗡作响,一时迷迷糊糊,不知所措,身子也一个踉跄摔在地上,背后箩筐当中的草药撒了一地。
“诶哟,我那命苦的小黑子。”包九宽见状,忙蹲下身抱住包正,一面拍着他的背部替他顺气,一面安慰道。
浑浑噩噩了半晌,包正才在包九宽的搀扶下站起身来,然后摆摆手道:“没事了,二爷爷,只是我娘的后事,还要多多拜托您和众位乡亲了。”
“嗯,都是姓包的,这是应该的,我这不把人都拉来了吗,咱们好好布置一番,让你娘风风光光的发送。”包九宽指了指院里的那几个闲汉子,拍拍胸脯应道。
包正又和这几个闲汉子打了招呼,千恩万谢之后才往正房走去,到了门口又把丫鬟小桃抱在怀里哭了一会儿,才去见寇氏的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