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獗说完,就大马金刀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一副等着水殊华来给他上药的大爷模样。
水殊华瞅瞅玲珑,脸色为难又难看道:“这,这位公子,男女授受不亲,况且,我还是个戴孝之身。”
闻听水殊华此言,慕容獗才发现,水殊华的头上,除了簪着一枚素雅的银簪外,还戴着两朵白色孝花。
在大祐王朝,孝花是为死去的亲人所戴的,而水殊华头上戴着两朵孝花,就代表着,她同时失去了两位亲人。
水殊华见慕容獗注意到了她头上的孝花,以为他会松口。
没想到,慕容獗连眼皮都不眨道:“只是治伤而已,不会妨碍这位妇人你守孝。”
只、是、治、伤、而、已!
治、伤、而、已!
而、已!
水殊华只觉得,一瞬间她的怒火直冲脑门,顾不得慕容獗先前的威胁,愤怒的瞪着他。
“这位公子,你擅自闯入两个独居的女子家中,意图不轨不说,竟然还提出此等无耻的要求,你的圣贤书读到哪里去了?”
水殊华就差明晃晃的说慕容獗不要脸了。
慕容獗又不傻,自然听出了水殊华的言外之意,他眯了眯眼,“星一。”
星一直接将剑再次架在了玲珑的脖子上,轻轻一动,就在玲珑的脖子上割了条细小的伤口。
“你!”
水殊华简直要被慕容獗的卑鄙给气哭了,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卑鄙无耻之人。
她深吸一口气,忍着心里不断蔓延出来的委屈道:“不要伤害玲珑,我给你上药。”
最后五个字简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那么一点儿愤恨。
慕容獗面巾下的嘴角一勾,“不要耍什么花招,不然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水殊华的上下牙齿狠狠的一咬,低声道:“知道了。”
不能耍花招是吧!
水殊华内心冷哼一声,真当她是个花瓶了。
虽然她真的就是个花瓶,但好歹在现代被熏陶了那么久,还是会点儿整人的手段的。
水殊华从星一的手里接过了那个描金瓷瓶,慢慢向着慕容獗走了过去。
说实话,水殊华现在的形象一点儿都不好。
头发散乱,脸上还糊着血迹,不知什么时候被她抹了一下,血迹染开了,变成一块血色的印记。
整个说是恶鬼都有人相信。
更不要说水殊华后背上的衣物,也被慕容獗的血给浸湿了,湿哒哒的粘在后背上。
“啊啊啊!”
玲珑的嘴里发出了声音,神情很是急切。
在玲珑出声之后,慕容獗主仆才知道,原来玲珑是个哑巴。
水殊华转头,安抚道:“玲珑,你不要担心,很快就会好的。”
水殊华在说这话时,她水润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悲伤。
也是水殊华倒霉,住处偏离整个村落不说,更因为她半年前连接失去了亲爹和相公,导致整个李家村的人都拿她当瘟疫,觉得她克夫克子还克父。
玲珑不会说话,但她对人的情绪却极为敏感,闻言并没有因为水殊华的话而安静下来,反而不断的“啊啊啊”,手里也在不住比划着。
水殊华明白玲珑的意思,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要是一个不好,丢的就是她们的命了。
慕容獗是谁啊,自然能看出水殊华的悲伤,可是这又如何呢。
他如今身边只有星一这一个暗卫,自然是不可能让星一来给他上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