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深雪缓缓抬起眼帘,对上秦皇暗藏欣喜与期待的幽深眼眸,半晌才鼓起勇气以谦卑的语气说了话。
“秦少爷,你还记得那次你有写给我一百万的支票,被我拒绝了的事吗?”
这是哪跟哪?
“……”秦皇,懵了,心里气得想骂娘,整张俊脸瞬间垮掉。
见秦皇脸色大变,夏深雪当即呼吸一滞,原本红红的脸儿瞬间变白,知晓那是件很尴尬的事,心里实在慌乱,再开口说话,已是结结巴巴,低如蚊呐。
“秦、秦少爷,我我现在很、很需要钱,你能重新开张一百万的支、支票给、给我吗?哪个……嗯……其实、其实七十万、八十万也行,你……”
“夏深雪,你当我是什么?”秦皇忍无可忍般,猛地起身厉喝,额上青筋气得几乎暴突,“当我是银行,你想来取钱就来取钱?”
“我、我没有。”夏深雪赶忙摇头,“我、我当你是慷慨大度的好、好人。”好人二字,却是说得底气不足。
“你给我闭嘴。”此时此刻,秦皇简直想伸手掐死夏深雪,紧锁夏深雪的眼神盛怒而邪佞,“当时支票你不要,还说什么不是鸡,怎么,现在当自己是鸡了?嗯?”
“……”夏深雪顿时语塞。
扬头清晰看到秦皇愤怒轻蔑至极的神色,她是多想摇头坚定否认,她从没把自己当成秦皇想的那种人啊,可想到石小琴那边迫在眉睫急需要钱的情况,她又怎能像那日一样,底气十足带着一丝傲意的否认呢。
显然,不能,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最好的朋友石小琴。
短暂沉默,夏深雪眼中泪光隐隐一闪,她看着秦皇那张还处于盛怒之中的黑沉脸庞,认真道,
“秦少爷,我现在真的很需要钱,如果你要我承认是鸡才会重新开支票给我的话,好,我承认。即便是鸭是鹅,我也都认。”只要秦皇肯重新开章支票,似乎,她已可以毫无底线的出卖自己的灵魂。
然而,听完她这些话,秦皇看她的眼神却更加的充满藐视,除此之外,还有着显而易见的厌恶,开口说话,更是不客气,“机会并不会一直在那儿等着你,想我再开支票给你,想都别想,马上给我滚。”
“秦少爷……”
“滚。”秦皇暴怒,声音陡然扬高,震得地板似乎都抖了抖,看一眼窗户,“再不滚,我特么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夏深雪再不敢说话,不仅如此,连大口呼吸都不敢。
秦皇的脸色,是那样的骇人,夏深雪只看一看便感到心惊肉跳,一点也不怀疑把她从窗户扔下去这种事,他秦皇不敢做,白着脸庞,她赶忙转身跑出秦皇卧室,不管怎样,保命要紧。
“嘭”
夏深雪跑出门那刻,秦皇拿起茶几上的烟缸随手就朝旁边的墙壁砸了去,被气得无处发泄,拿无辜的烟缸墙壁出奇,这还是秦皇第一次。
算来,夏深雪倒挺有本事,能这般气他,若是换做别人,哼,看谁敢!
——
夏深雪白着脸几乎是逃命似的从三楼匆匆跑下楼的。
万德人在一楼,正安排着几位仆人的工作,见状,立马示意几位仆人散去,大步朝下楼的夏深雪走去,担心而疑惑的问,
“夏小姐,你脸色很不好,怎么了?”
回想秦皇愤怒到骇人的神色,夏深雪心里怕怕的,还有种想哭的心情,同时,她也气恼自己,低垂着头,带着些许哭音的说,“万管家,我惹秦少爷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