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也答应你,若是他日有机会,一定将凤家带回都城,只是……无双,我同你不一样,你舅舅从小给你备的十里红妆,而我,除了安嬷嬷可什么都没有,若是那天这般寒酸,怕是会引起猜疑吧……”
“凤锦夭,你什么意思?”
凤锦夭话音未落,凤无双就突然像炸了毛的猫似的,死死的盯着凤锦夭,仿佛不相信方才的话是凤锦夭口中说出来的。
“凤无双,这么多年来,我将你捧在手里,护在心里,我希望你有朝一日,嫁进都城,可以念着我的好,将我带回都城,而如今呢,你不仅不想嫁,还将你这烂了尾的亲事赖在了我身上,若是我不讨点好处,还赔上我自己的一生,岂不是亏大了?”
凤锦夭宛若没看到凤无双那炸毛的模样一般,转向二姨娘,笑的有些得意,“二姨娘,你说是吧!”
“锦夭说的有道理,毕竟名儿上,记的还是你凤无双的,没有嫁妆,也着实会惹人生疑,这些年二姨娘也没攒多少积蓄,你那些嫁妆,拿一半出来添给锦夭,也算撑得住了!”
她就是吃定了二姨娘为了瞒天过海,一定会答应的。
随着凤无双那满口“忘恩负义”的叫骂声,凤锦夭索性捂耳朵跑回了小院子。
院子里,安嬷嬷洗着她昨日的黑衣服,满是皱纹的脸上,染了几许水珠,看起来晶莹剔透。
“嬷嬷,我回来了。”
安嬷嬷抬了头,却愣了一瞬,“你怎么又穿无双的衣服了,快脱下来!一会儿二夫人看到了,又得说你心怀不轨了!”
“我哪儿心怀不轨了,这是凤无双逼着给我穿上的!照我说,整个凤府,除了嬷嬷,每个人都心怀不轨!”凤锦夭撅了嘴,也不管安嬷嬷身上还湿漉漉的,就抱了上去。
“老大不小了,做什么呢,快松开,湿着呢,快入冬了,一会儿着凉了!”
凤锦夭却不肯,依旧将头埋在安嬷嬷肩窝里:“嬷嬷,你说都城的冬天冷吗?”
“哪有不冷的冬天!快去将衣服换了,嬷嬷给你洗了送回去。”
说着,安嬷嬷就推推搡搡的将凤锦夭塞进了屋子。
凤锦夭却并不急着去换衣裳,而是将脖子上的玉佩取了下来。
通体碧绿玉佩被雕琢成了羽毛的模样,中间若隐若现的“凤”字,就是她这个姓氏的由来,也是她这个表小姐身份的由来。
这是娘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
凤锦夭轻叹了一口气,而后将门窗关起,本来明亮的屋子,瞬间阴沉了下来。
火折子点亮了屋子里唯一的蜡烛。
随着玉佩靠近烛光,对面的木墙上,便浮现出了无数的小字,医药,兵法,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