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打算什么处理这个案件呢”
“仍在审问当夜值班狱吏,已锁定崔都事手下的朱广财,准备抓捕。”
“那行。”尚九卿笑了:“刑部尚书很关心这案,要我们尽快结案上报呢。”说罢,转身向身后的一个随从问:“午饭备好了吗?”
“等一会酒楼伙计来叫我们时去就行。”随员答道。
“那好。”尚九卿笑着转身向吕和昶和姚明扬说:“中午我请你们吃一顿饭,然后我们一起找崔公,让他交出其手下,以便弄清逃犯去向,早点结案。”
“这样不好吧?”吕和昶面露难色:“你是客,我们是主,午饭应由我们准备才是。还有,现在要去找崔公要人?你不怕他们与我们闹翻脸,甚至把我们扣留吗?”
“先不谈这些了,饭还是由我准备,毕竟我才是尚书派到这儿的查办专员,就像黜陟使一样。所以,我才是主,你们是来辅佐我的人员,怎能自称主呢?”尚九卿话里有话,还真把吕和昶他们唬住了。其实呢,这都是来俊臣的主意。
吕和昶他们也没再说什么,把尚九卿当成皇帝派来的“黜陟使”,也就是握有生杀大权的下派重臣。可尚九卿属非在册人员,谈不上什么官,与“黜陟使”扯不到一块。
当他们跟着尚九卿进入酒楼包间,落座后伙夫就端来几桶玉米面窝头与白菜汤。这倒让吕和昶他们傻了眼。
“大家好好吃一顿。”尚九卿像换了人似的,扫视了一眼落座的官员后抓起桌上一大盘中的黄褐色玉米面窝头,猛地咬了一口,香喷喷地嚼了起来,还夹起一块白菜片往嘴里送。
当然,这也是来俊臣的出的计谋,其手下的特地让酒楼伙夫专门做了带记号的玉米面窝头,给尚九卿是用玉米面包裹的白面甜饼,汤菜表面上看与别的人一样,但也是加了糖,渗了油的,吃起来带劲而给吕和昶他们的则是苦得再苦不了的陈玉米面加小砂子,别说吃,就是一嚼就咯牙,咯了牙,还得啐。这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这,这”落座的官员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还是吕和昶弄清了尚九卿的用意,但不相信这是尚九卿的计谋,只觉得这很可能是来俊臣的主意,这使他吓的心惊肉跳:“我们吃这个干什么?现在不是在乡下。”
“没事,”尚九卿仍大口大口的吃着“玉米面”窝头:“吕主事到乡下吃这样的饭菜,实在让我佩服,所以今天特地用乡下的饭菜来接待你们。”
“乡下人吃这个?谁说的?我们不是刚从乡下迁到这里来的么?怎么没见过乡下人吃这种东西呢?”一个随吕和昶到六合村的随员莫明其妙地问。
“那你们在六合村吃的是什么呀?”尚九卿笑着问。
“和我们在酒楼摆宴差不多,里正天天摆宴陪着我们吃喝呢。”那个随员不知内情,随口答道。
“现在我们换换口味,大家吃一吃这些玉米面窝头与烂菜汤。”
落座的官员不得不拿起桌上的大盘内的窝头往嘴里塞,皱着眉头苦嚼强咽。既然他们的头儿摆出香愤愤的表情吃着,他们哪敢拒绝呢?
吕和昶心里虽说气炸了,但也没办法。只好忍着恶心的滋味跟着尚九卿吃了一阵,边嚼,边咯,边啐,边抹嘴,有什么办法呢?
那尚九卿为什么如此报复在办案组握有实权的吕和昶呢?其实来俊臣听了其妹夫的叙述后深感刑部人员看不起其妹夫,属不尊重他自己的表现,所以也学学刑部尚书,给自己的妹夫配置了一个自己的心腹来给其妹夫出谋策划,第一次就拿吕和昶开刀。
因其姐夫有令,尚九卿也不敢违抗其姐夫配置的这个人,一切听他的安排,照其吩咐学舌,包括吃玉米窝头,喝烂白菜汤,扮高雅,发高论在内。
吃完饭后,尚九卿就按其姐夫派来的心腹之命,带着吕和昶等人去找崔剑锋,让他交出朱广财。
结果,他们碰了一鼻子灰。